了十多年的气势时,那粉衣小姐竟缩瑟一下。
“麻雀整日站在墙头叽叽喳喳的叫,就以为自己是飞的最高的鸟了,殊不知,在那些龙子凤孙眼里,这麻雀不过是个笑话。”金姨轻蔑地瞥了粉衣她还未嫁入苏家,便是成了苏府少夫人又如何?在京都那些大家小姐眼里,你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每年去京都住一阵又怎样?你以为自己踏入京都城门就是那些高门小姐了?你知道真正的高门小姐都是何种模样?”
金姨这话跟巴掌似的,一下下扇在粉衣小姐脸上,甚至比方铮踹那一脚都疼。
当年刚进京都时,她小心翼翼,见谁都三分笑,想尽法子融入那些高门贵女的圈子,可每每见到那些高门贵女面上浅淡的笑,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那眼光不是嘲讽,不是轻蔑,是无视,那些贵女看她就跟看个物件一样,压根不放在眼里。
她心虚卑怯,心头却也生出一股无法扑灭的野心。
她想着总有一日她会爬到这些贵女都仰望的位置,让这些贵女巴结她,那时她会轻飘飘地给那些贵女一个浅淡的笑。
就像她们笑话自己一样。
这种想法越来越浓烈,到最后她甚至觉得曾今想象的事已经变成了事实,她越来越傲慢,性子也越来越坏。
她爹宠她,她能在荆州横着走,这也让她越陷越深。
觉得自己真的已经能跟京都那些贵女平起平坐了。
金姨这一番话将她从自己编织的美梦中叫醒。
她已经忘记方铮那一脚的事了,粉衣小姐恨意浓郁,她握着拳头,咬牙看着金姨,“你不过是个区区绣娘,便是在宫里待过又如何?那也是身份最卑微的下人,我随时都能捏死你。”
“我是下人没错,那也是整个荆州最尊贵的人的下人,我在宫里呆了十多年,连皇后贵妃都见过,你呢?怕是连宫门开在哪都不知晓吧?这荆州别家的妇人小姐被你唬住,你就真当自己能跟高门贵女一般人人追捧了?”
扶着她的几位小姐夫人神色闪躲地看向粉衣小姐。
理智彻底被击碎,粉衣小姐挥开周围几人,她拔下头上的步摇,朝金姨脖子上刺去,“我杀了你!”
她从幻想中醒来,犹如晴天霹雳。
她甚至能想象今后荆州小姐夫人们看她的眼神。
京都贵女看不上她也就算了,她容不得荆州这些家世不如她的也背地里议论取笑她,今日她就要杀了这个敢造谣的下等人!
也是给这几位夫人小姐一个警告!
冯轻想跑过去阻止,方铮却按住她的肩头,自己上前,打算再踹一脚。
这时,外头进来三人。
领头的正是苏正谦。
苏正谦抓住粉衣小姐的手腕,用力握紧,待粉衣小姐脸色发白后,再拿走她手里的步摇,“你闹够了没有?”
苏正谦厌恶地看着粉衣小姐。
“正谦,他们骂我,还对我动手,你帮我好好教训他们,最好杀了他们!”粉衣小姐并没看到苏正谦脸上的表情,她跟以往一样娇蛮地要求。
苏正谦性子直爽,他喜欢的也是温婉的大家闺秀,可这粉衣小姐却恰恰相反,她那种娇蛮非但不让人觉得可爱,反倒是打从心底厌恶。
那是一种不识时务的娇蛮。
他一直抗拒这门婚事,可他爹却如何都不同意解除婚事,不就是看上她那在京都做官的大伯了吗?
“你以为你是谁?说杀人就杀人了?”苏正谦甩开她的手腕,语气不太好,“若不是你到处招惹别人,哪会有今日之事?出了这么大的丑,不回去好好思过,反倒是在街上大呼小叫,这就是你杨府的规矩?”
杨小姐虽骄纵无礼,可她也是真心喜欢苏正谦的,被心上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般奚落,杨小姐只觉眼前一黑,恐慌气愤齐齐涌上心头。
“我可是你未婚妻子,你竟帮着这些下,贱之人来欺负我,看我回去不告诉爹!”
“爹,爹,整天都是你爹,除了你爹,你可还有其他能炫耀的?”今日这一出后,苏正谦已经下定决心了,他定要跟杨小姐解除婚约。
这话砸在她心上,杨小姐顿时又没了理智,她竟不受控制地朝苏正谦挥去一巴掌。
苏正谦本想躲开,可想到若是有这一巴掌,他就能有借口跟这不知所谓的大小姐解除婚约,顿时停下闪躲的动作。
啪——
清脆的响声过后,铺子里一阵死寂。
杨小姐没有理智,自然不会控制力道,一巴掌后,苏正谦脸上便多了个五指印。
苏正谦本就白皙俊逸,这巴掌留在他面上,就显得格外清晰。
手心疼的发麻,杨小姐顿时回了神,她不安地看向苏正谦,“正谦,我不是故意的。”
苏正谦冷着脸,杨小姐又伤心了,她语无伦次,“谁让你帮着他们,你,你为何又不躲开。”
话里话外,仍旧将自己立于高高在上的位置。
到此刻还把错处都推到他头上,苏正谦嘲讽地笑出了声。
不知在笑话自己,还是笑话眼前这个急于撇清错处的杨小姐。
杨小姐显然是误会了,她跺着脚,“连你都在笑话我?你也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