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子旭是苏正谦的字,商复苦笑一声。
他不止一回在苏正谦跟前说过,他不愿成为万众瞩目的人,这让他会为名声所累。
然,他的名声却越来越胜。
“被追捧也没啥不好,你这是众望所归,说不得商伯父在会试之前便能接你去京都呢。”作为商复的挚友,苏正谦知晓商复的心思,他笑道。
商复又是一声苦笑,“但愿吧。”
他并未多谈自己,而是跟方铮介绍雅间内的两人,“这位是苏公子,这位是何公子,都是商某至交。”
能在见第一面就把自己的至交介绍给他,换做是旁人,定是会受宠若惊,可方铮却不是旁人,他矜持有礼,却又不卑不亢,“见过苏公子,何公子。”
方铮的态度倒是让苏正谦多看了一眼。
这就是商兄一直放在心上的那位学识渊博的穷秀才?
虽衣着朴素了些,不过倒是有几分气度,苏正谦对方铮印象好了几分。
察觉到苏正谦的转变,方铮挑眉,随即了然。
本以为这位苏正谦跟商复是一丘之貉,看来这位苏公子倒是正直的多。
商复一直用和善良善的面目跟苏正谦相交,苏正谦自然不会被商复隐藏在最深处的阴翳染黑,反倒是变得更好。
另一位何公子是苏正谦的好友,跟方铮倒是有几分渊源,确切地说,这位何公子的娘亲跟冯轻有几分渊源,此人便是买冯轻绣品的那位荆州夫人唯一的儿子,何公子跟苏正谦性子差不多,却温和的多。
苏正谦的态度让商复心生不妙,不待他们再开口,商复已经说“诸位都请坐,能与三位相聚,是商某三生有幸。”
方铮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
同是有两张面孔的人,商复自然知晓方铮早看出他的真面目,他回了方铮一笑,又朝方铮示意一番,“方兄莫摇拘礼,商某虽才与方兄见面,不过商某却早已将方兄当做至交好友。”
这一句句的,简直是把方铮架在火上烤。
可方铮是谁?
“商公子客气,您的大名我久仰已久,方某见识浅薄,自然不能跟商公子相提并论,商公子折煞方某了。”在见过了苏正谦跟何公子过后,方铮放弃原本的打算,跟商复虚与委蛇起来。
商复脸色微微一变。
若是方铮用楼下那一幅冷淡的表情对苏正谦,他在苏正谦这里定是讨不了好的,可方铮此人实在是狡诈,竟然踩着他去攀附苏正谦。
当真可耻。
让商复意想不到的可耻还在后头,方铮就坐在苏正谦对面,他点了点额际,忽而笑道“说起来,方某早想拜访苏公子了。”
方铮若是刻意想跟人交好的时候,无人能抵挡他释放出来的善意。
“此话怎样?”苏正谦果真来了兴趣,他朝方铮凑近一些,好奇地问。
商复心一沉。
能让苏正谦第一面就如此亲近的,方铮还是头一人。
别看苏正谦喜笑,好说话,可商复清楚,此人正直,却极难亲近,当年他也是用了几个计策,又花了两年时间才让苏正谦与他称兄道弟。
桌下,商复拳头握紧。
何公子若有所地地看了他一眼。
商复扬起一抹笑。
“前段时间,方某刚拜访过俞先生。”方铮说。
这俞先生便是苏正谦的先生,也是方铮刚来荆州拜访时的那位先生。
“哎,你认识先生?”苏正谦惊喜地问。
苏正谦对俞先生是极为尊重的,且俞先生性子孤傲,从不私下见来荆州赶考的学子,方铮能得见俞先生,可见他是得先生看重喜爱的。
想通这一点,苏正谦对方铮好感又多了几分。
“俞先生让方某过几日再去见他。”方铮想在乡试,乃至之后的会试跟殿试上大放异彩,自然不会藏拙,俞先生虽孤傲,却不迂腐,他欣赏方铮的学识,也感叹方铮的城府,即便没有他,方铮以后也会走的很远,俞先生本着要掰正方铮的心思,才松口让方铮再去拜访。
苏正谦惊了,先生竟然还要再见方铮,那此人当真是有过人之处了。
苏正谦丝毫不会怀疑俞先生的眼光。
“那正好,待你拜访俞先生的时候,干脆就来苏府。”俞先生大多数时候都是住在苏府的。
方铮并没推辞,他拱了拱手,“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眼见着两人越谈越投机,商复几乎要控制不住脸上的假笑了。
他清了清嗓子,打断苏正谦又将说出口的话,“子旭,方公子都未来得及喝口茶,咱们就先让他歇歇。”
“正是。”得了商复的提醒,苏正谦一拍脑门,笑道“我是太过着急了,方公子别介意。”
“自然不会。”
这茶是商复自己带来的君山银叶,也只有京都才有,是送往皇宫里的贡品,商家也只被赏赐了二两,商夫人心疼在荆州的两个儿子,特意遣人将茶叶送来荆州。
闻着茶香,苏正谦心思很快从方铮身上转移,他深吸一口气,赞道“商兄,这茶味道可真是香。”
苏正谦喝茶不讲究,这却不妨碍他闻着香。
商复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