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轻这才环顾四周,闻着新鲜空气,听着不知名鸟叫,再看看远处依稀可见的凤溪山,她有些担忧地说“相公,话本子里都说有山头的地方都有土匪,咱们在这里休息会不会有危险?”
方铮被冯轻的脑回路震惊的愣了片刻,他失笑,“如今大业四海升平,盗匪本就不多,且这条道是通往荆州的唯一一条路,每年更是有诸多学子从这条路上经过,知州大人会派人时常巡视这条道,娘子放心,不会有盗匪。”
“那就好。”她可不是话本子里的那些女侠,她不过是个弱女子,连跆拳道都没学过,若是遇到危险,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似是印证方铮的话,就在他们歇了不到一刻钟时,不远处传来车轱辘声响,很快,一辆马车不紧不慢地朝几人驶了过来,马车后还跟着一队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
好在这条道宽敞,能一齐过三辆马车,即便这样,那几个车夫也急忙将车子朝旁边拉去。
那可是马车,是牛车没法比的,还有那装束,更是比一般马车要贵气许多,就连车帘子都是绸布。
方铮几人也朝旁边让了让,本以为马车会从他们身侧直接驶过,却不料,车子却停在方铮跟冯轻身旁。
很快,车帘子被掀开,一个身着浅黄色半身裙的姑娘露出脑袋,她先看了冯轻一眼,见冯轻衣裳朴素,头上更是只别了一根木簪,便轻蔑地收回视线,看向方铮。
那姑娘眼底闪过惊艳,呼吸都急促了些。
她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容貌清绝,却又没有一丝女气,还有那通身贵气,应当是哪家贵公子。
这位黄衣姑娘未语先笑,“这位公子,我家小姐想跟公子买一盒糕点,不知公子可否割爱?”
却原来是他们休息的时候,顺便吃了些糕点,因糕点放久了味道便不如刚出笼那般美味。
不得不说,这糕点味道当真算得上是香飘百米了。
方铮又岂能看不到这黄衣姑娘的视线?他直接牵着冯轻转身走了。
那丫鬟睁大了眼双眼,不敢相信竟有人能拒绝她家小姐。
“哼,本以为是个俊俏公子,心也是良善的,没想到却是个不解风情的,不卖便罢。”话落,刷的一下合上帘子,人缩了回去。
“小姐,外头是几个不识趣的书生,想必是去咱荆州赶考的,竟如此不识相,若不是咱们赶路急,哪里看得上他们的糕点?”那黄衣姑娘并没压低声音,娇蛮的话音透过车床,传到路边几人的耳中。
“莹儿,慎言。”车内很快传来另一道清浅的呵斥声。
冯轻脚步一顿,她忍不住想回头看。
还没动作,却被方铮按住了后脑,直接将人带走了。
走远了,冯轻这才咕哝道“相公,那位小姐说话声音真好听。”
那声音不是纯粹的温柔,也不矫揉造作,是清亮中带着微微沙哑,让人听着耳朵都有些酥麻。
别说男子了,就是冯轻都忍不住想看看那位小姐的长相。
“娘子说话最好听。”旁人哪怕美若天仙,声若黄莺,方铮心里都不会有丝毫波动,当一个人的整颗心都系在另一人身上,旁的再好,都入不了他的眼,他的耳。
冯轻高兴了。
她仰头,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
她就爱听相公这般夸她。
很快将那辆马车内的人抛在脑后,冯轻跟方铮来到牛车旁,她给方铮倒了一杯水。
牛皮水袋并不保温,冯轻叮嘱,“相公喝两口就成,冷的要少喝,等到了荆州,咱们再好好吃一顿。”
方铮听话地喝了两口,而后将水袋往怀里放。
“这是干啥?”冯轻奇怪地问。
“收着。”方铮给了两个字。
冯轻好笑,“我怎么不知道相公还有这爱好?”
虽然这么说,冯轻却没有让他拿出水袋,只是提醒,“这水袋硌得慌,等赶路的时候相公别揣着了,相公要是喜欢,咱到时候做一个小巧轻便的。”
“好。”
两人正说着,身后的马车又缓缓动了。
经过两人身侧时,那黄衣丫鬟掀开车窗的布帘子,朝外头重重哼了一声,而后用冯轻能听到的声音说“真是白瞎了那张俊俏的脸。”
再俊的人,目中无人的话,却入不了她的眼!
马车正中央,那位声音好听的小姐侧过脸,看了一眼车外的两人,而后平静地收回视线。
冯轻咂舌,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千金小姐,不光有通身一股娴雅气质,哪怕并无眼神动作,也让人觉得此人是高高在上,让人不敢亵渎的。
“娘子若是喜欢,待为夫攒够了俸禄,便给娘子置办一辆。”方铮用手遮住自家娘子随着马车转动的眼睛,说。
“啥?”拉下方铮的手,冯轻一脸疑惑。
“马车。”
噗
冯轻笑倒在方铮怀里,原来相公以为她是羡慕那位小姐的马车。
随即笑容更甚,也就是说相公并没注意到马车内的那位小姐。
身为女子,见到比自己好看,比自己有气质,还比自己贵气的同性,难免会心生羡慕,可相公的心却一直在她身上,冯轻顿时不羡慕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