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谢大婶,门口围着的其余四人冯轻都不认识。
“我就说了吧,方公子他已经回来了,你们不能烦扰他。”谢大婶在此处住了几十年,莫说周围邻居,就是大半个县城上了年纪的,她差不多都认识,这四人前些日子来院门口踩过一回,他们想着,反正案首不在家,不如结伴再来踩一踩好运。
谢大婶是个好心的,说完了四人,转头又跟方铮笑道“方公子可别生气,他们家里都有读书的小子,那几个小子读书不认真,已经下场好几回了,一直没考上秀才,这不,他们得知方公子得了案首,就过来踩踩你家门前的地,想求个好运。”
这话谢大婶要没有提前跟冯轻提,乍然见门口多出来几个踩她家院门口的人,冯轻肯定得笑倒在方铮怀里。
不过回来两个多时辰,冯轻也想明白了,他们也不过是一群望子成龙的爹娘,后世孩子重要考试前,许多父母都会带着孩子去各种烧香拜佛,甚至连穿衣说话都讲究,如此一想,踩她院门口的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冯轻回头看方铮。
“无碍。”
那四人虽听谢大婶夸赞过方铮的年轻跟气度,可他们都不太信,毕竟能考取案首之位的,哪一个不是学富五车的?
既是学富五车,那年纪肯定不会小。
没想到这方公子真的是这般儒雅俊美之人。
在看他身边的夫人,虽不施粉黛,却仍旧是清美绝伦,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四人傻愣在原地,直到谢大婶再次出声提醒,“你们说话啊?”
平时倒是挺能叽咕的,他们上回来踩地的时候才打算摆放方公子呢,这真见了人,反倒是哑了,还不如她一个妇道人家。
其中一个年约不惑的中年男子双手拱了拱,说“我等见过方公子,恭喜方公子摘得案首,也预祝方公子金榜题名。”
这中年男子家里开了几间铺子,家产虽远远不及龚家,可也是吃穿不愁,他如今最大的愿望就是年过弱冠的儿子能考取个功名,以脱了祖上几代到他这一代的商人帽子。
方铮回了礼,淡声说“多谢诸位。”
几人见方铮虽面上冷淡,语气还算温和,顿时松口气。
一人开口,另外几人再张嘴就容易了。
要说这年长些的就是比年轻人会说话,奉承好听的话都不带重样的,他们从方铮的学问夸到长相,再到家教,就差夸赞方铮头发丝都是顺滑的。
冯轻可以确定能从他们眼中看到真诚。
而冯轻亦觉得这些夸赞的话甚至不足以形容自家相公的优秀。
她别开脸,笑了一下,再回头时,又是那个已夫为傲,一脸沉稳的方夫人了。
方铮自然是看到了自家娘子的小动作,他原本清冷的面庞多了些许柔软,这让外头四人夸的更带劲了。
直到四人说的口干舌燥,方铮这才说“承蒙诸位吉言,方某定当竭尽全力,应对明年的乡试。”
“哎,方公子明年就打算下场了?”开口的是谢大婶,“这离乡试还不到一年时间,方公子可有把握?”
谢大婶对方蒋氏及方铮两人印象好,她对方铮是真有几分关心的。
“无。”方铮只吐出一个字。
除了娘跟他娘子,方铮向来不愿跟旁人多说话。
哪怕方铮一只脚已经踏进举人的行列,但是另外一只脚起码也得等几年才能跨过去。
“试试也成。”谢大婶只当方铮是真的没有把握,便安慰道“若是明年没过,那就再等三年,反正你年纪还小。”
方铮点头,没有反驳。
话也说的差不多了,谢大婶招呼那四人,“天都不早了,人家方公子还要吃饭休息,咱都走吧。”
你四人纷纷跟方铮告辞,这才离开。
等人都走了,冯轻关上门,这才问“相公,他们夸的那么真诚,我们都没让人进来喝杯茶,是不是不好?”
冯轻虽对人情世故懂的不多,不过那四人往他们院子瞟了好几眼,冯轻知晓他们是等着被请进来喝杯水的。
“娘子有所不知,今日我们请了他们几人进来,明日再有过来的,我们请还是不请?”
还有以后的许多日。
冯轻重重点头,“还是相公考虑的周到,我想的太少了。”
“娘子知世故而不世故罢了。”方铮说。
周围无人,冯轻也不端着了,她抱着自家相公的腰,开始胡说八道“相公也是,我跟相公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傻娘子。”揉了揉她的发顶,方铮笑道。
果真如方铮所料,接下来好几日,小院门前都有人来回的走。
方铮偶尔会开门,大部分时候还是闭门不开。
直到他决定去县学。
前一天,方铮让娘子将方蒋氏做的咸菜各盛了一盘,又把才买的肉割了一半,提着出了门,而后敲开了谢大婶家的院门。
待方铮回来时,手上多了一包剥好的花生米。
“相公,你去谢大婶家做什么?”冯轻好奇地问。
若是要感谢谢大婶前些日子帮着看院门,应当回来第二天就去才是。
“为夫明日就要去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