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独自行走着，不过这回，没有人再是她的引路人。无垠星空是寂寞的，但是对于白语而言，她要忍受除了寂寞以外更大的痛苦——灵魂。

她本就不是生命，只是一团用于存放祂善念的容器罢了。前面十一个容器被祂毁了，她这个第十二个也离回湮灭没有多远了。因为在湮灭的前兆，祂会抹除各个世界的容器分身，最后处理主体。

“喂喂喂！停下！你去干什么？送死啊？！”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但是白语并没有搭理，她已经麻木了，灵魂不断地攻击着她的意识，仿佛是一个空荡的躯壳——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停下！”来人大吼道，无形的力量驱散了不断攻击的灵魂，留下了恍惚的白语。她身形摇晃，随后停稳，有些茫然地问道:“到了？”“到你个大头鬼！一个个都是去送死吗？”那人没好气地说道。

“是您，抱歉。前辈，有礼了。”白语看着面前这个小萝莉，愣了一下，随后行了一个标准的师徒礼。“别做这些虚把式了，你们要是真的把我当师傅看待，也就不会一个接一个地去送死了！”她说道，小萝莉拿起自己腰间的东西，放在了白语手中，后者的精神立刻稳定了不少。

“说说吧，怎么回事？去那个世界有什么事。”她拿出了一个小板凳，坐在了白语面前。“……我不知道。”白语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为什么回泰拉，她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必须回去，没有目的，她能走到这里都是一个奇迹。

“你这可比你的那十一个姐姐难搞多了，还有，为什么不驱散祂的影响？”小萝莉问道。“驱散不了，我是祂的一部分。不是被独立出去的。”白语苦笑道。她可不像是她那十一个姐姐，是被善面独立出去的。而是本就是恶的一部分，被她们收养的。

“这就难搞了，你等一下，我找找，不应该啊，她留下了东西的。”小萝莉说道，她开始从自己口袋里找起了东西。白语看着她，脸上满是无奈。

这个萝莉名字叫暮，薄暮。这是她的代号，她也是唯一一个没有被死亡锚定的神明。因此当象征着生的善面分裂独立出十一个人之后，她第一时间保护起了她们。死亡也许会迟到，但是祂终有一天会将她们蚕食殆尽。因此，她制造出了十一个玉佩，里面放着她们最后的记忆，也就是白语之前走过的那个空间（详细见序章卷倒数第二章。）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过会有些难以完成。”暮扭扭捏捏地说道。“将我变为你的神眷，对吧？”白语苦笑着问道。“对，不对啊，你咋知道？”暮看着自己的第十二位徒弟，大大的眼眸中是无法理解的神情。

“我试过。”白语说道，她确实试过将自己变为虚无的神眷，最后还报废了自己几十个代神躯。“那我就没有办法了，不过你现在过去就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祂对待善是绝不姑息的，要不是弄不死我，我估计我就是第一个死去的。”暮摇头道。

“默神，对，默神应该有办法！”她再次开动自己的小脑袋，终于在自己少的可怜的交际圈中找到了一个可以解决这个办法的人。“默神？她不是早就，等等，她的权能？！”白语刚想说些什么，忽然想到了默神的权柄，时间，空间，生命，精神，命运。这些权柄无不是可以保命的东西。

“她现在在另外一个宇宙生活，毕竟一直被追杀也不算一个事情。你就等会儿吧，你的神躯应该是废了，不过你要想好，带着这些年的意识去往一个凡人的身体里面，要想活下来可是需要大量的命运丝线的。”暮说道。

“我知道，毕竟有一次她的躯体还是我造的。”白语点头道，他她不仅知道，而且还知道将灵魂强行剥离肉体，揉碎，最后凭借着最亲之人的记忆强行重构的痛苦与漫长。“那就好，准备一下，默神刚好和你要去的那个世界在同一个宇宙。这一路上我就跟在你身边了。”暮说道。

那位白语曾经说过，如果出现第十二位具有她气息的人，那么哪怕牺牲前面十一位也一定要保下，无论任何方法。这个宇宙总要有东西来制衡这个疯狂的死亡的意识，而这个制约已经从白语变成了暮，保下白语，只是因为她身上有着最为完整的灵魂。

但是也就像白语所说的那样，她的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属于她的，哪怕灵魂。她不过只是一个容器罢了。“……我想好了，她说过，如果必要的话，可以为你，注意，不要把自己当成什么容器了，是为你，创造一个灵魂。”路上，暮似乎作出了巨大决定一样，说道。

“嗯……”白语应下，不过很快，她便愣住了。创造一个灵魂，估计默神会直接和她打起来。“别这么看着我，我认真的。”暮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连忙说道。“默神会撕了你的。”白语说道。真正属于她的记忆只有在泰拉那一段经历，哦不对，还有崩坏世界的经历。

要在这短短的数百万年中提取出一位神明的灵魂碎片，将其合成，默神怕是要破戒了（杀戒，带有生命权柄的神明不会轻易杀生，久而久之也成了一个戒律。）。“不是你想的这么复杂，只不过是把你作为凡人的那些时候取出来，然后在加上你脑海中那些最重要的记忆而已。”暮说道，二人聊天间，远方一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