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只觉得胸口一团郁气不断盘旋。
压了好久,依旧没控制住情绪,苦着脸抱怨道:“他娘的,这都第几次了?每一次掉下去不远处就是出口,就不能有一次弄准位置吗?”
“他们这些古代人,一个个真是拿着小刀逗小孩——不是个好玩意。”
吴墨瞧王胖子气的跟海豚似的,心有不忍,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哥,凡事儿别都怪古人,多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你跟我大哥这辈子就这个命了,也别抱怨了,抱怨多了伤身体。”
吴斜在旁边儿又吃瓜唠了。
气得他照着吴墨后脑勺轻轻拍了一下,没好气地骂道:“别什么事都往你哥身上扯,我只是偶尔运气不好,又不是每次都如此。”
“不是?”黑眼镜撇撇嘴,狠狠地捅了吴斜一刀,“大徒弟,黑爷自打碰见你,真是下一座墓比下十个墓还危险。”
说话间伸了个懒腰,笑道:“乱七八糟的妖魔鬼怪齐刷刷往出蹦,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长时间在地下,即便是身经百战的人,内心也会有一些压抑感觉。
说说笑笑会很快将情绪排出体内。
吴墨看着黑眼镜和吴斜相互埋汰,由衷地发出一声感慨,“你们两个就别老大说老二了,要我说小爷才是最倒霉的,自从跟你们凑到一起,就没一天有个消停时候。”
“别人是白天生活,晚上休息,轮到我这来个反转,晚上哐哐走四方,白天熬夜补裤裆。”
“哎!人生苦啊!”
实话实说,要不是他下半身穿着白色尿不湿,倒还真有点像是忧郁少年。
如今不伦不类,让人只想发笑。
林枫抬腿朝他屁股踢了一脚,“别废话了,赶紧休整一会儿,继续前进。”
众人找了一处能够休息的地方,围坐在一起,准备歇歇脚。
从镇文庙底部爬到上面,哪怕走的是国师修建好的通道,众人依旧费了好大的力气。
没办法,时间过了千年,通道有一些地方出现了坍塌。
为了走出来,只能尽力清理碎石。
毕竟改路并不明智。
鬼知道换个地方又会走到哪里?
逃出生天,再次面临现实问题。
吴墨切换成领队模式,望着林枫询问道:“疯子,我之前忘记问你们了,你们下来之前,其他人都去哪儿了?黎一鸣和两个伙计呢?会不会出事?”
对于这位救命人,吴墨不管怎么说都不希望他出事。
他儿子还那么小。
人要是没了,回去真是不好说。
想一想,屁大点的孩子一脸期盼地问你父亲在哪?
怎么回?
虽说干这一行不能心慈手软。
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相处那么久,或多或少会对人稍微宽容一些。
林枫抽了口烟,皱了皱眉,“雪崩时候光顾逃命,哪有时间关注旁人?不过黎一鸣不是普通人,常年在山区考察,或许会逃过一劫。”
话说的有点没底气。
姑且只能算是一种美好的心愿。
黑眼镜早就见惯生死,手搭在吴墨肩膀,薄唇往上一挑,“二爷,干这一行向来是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咱们不是阎王爷,管不了别人死活,还是该吃吃该喝喝,遇事想开点。”
“是啊,小墨。”解语花神情平淡,冲着吴墨笑了笑,“瞎子说的没错,我们能做的就是护好自己。”
吴墨点点头,没有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对黎一鸣,他只能做到尽力而已。
实在找不到他的踪迹,也不能因为他耽误接下来的行程。
况且临来之前已经签好了生死状。
真要出了意外,只能怪他命短怨不得旁人。
吴墨几人一边往嘴里塞压缩饼干,一边聊接下来的行程。
松赞干布和尺尊公主一家三口,坐在旁边贪婪的望着天空。
太美了!
他们已然忘记,自己到底有多少年没有看见过这么蓝的天空?
桑吉伸着胖乎乎地小胳膊去够旁边积雪。
小手抓起一把雪,咯咯笑个不停。
真是一幅美好的画面。
让人看着都心情舒畅。
吃饱喝足,准备继续前行。
王胖子余光一扫,猛然间拍了一下脑门,“卧槽,我说哥几个,咱们就这么走?”
吴斜熟知王胖子的尿性,翻了个白眼,“怎么了?你是还准备再拿点东西吗?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后屁股还揣着一副唐卡。”
众人脸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都是哥们儿,熟悉彼此的德行。
王胖子遇见好东西,要是不拿才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