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痞痞地挑了挑眉,没正形道:“隼哥,你这太不怜香惜玉了。”
不过,他真的很期待,能让这位能怜香的人会是谁。
“那是什么东西?”霍隼冷呵了声,眼中浓浓的暗色,瞧不出情绪。
周宴:“……”
行吧!
这天没法聊了!
“叶小姐,今天是我们方昙订婚宴,你作为曾经的首席能来参加,真是三生有幸啊!”
一位染着酒红发色的女人端起杯红酒,强硬的塞到叶堇手里。
“不过,前首席是不是得说点什么,祝福小昙和易现啊?”
这“前”字咬得十分刻意。
明褒暗贬。
其中的讽刺和嘲笑,傻子都听得出来。
“不是吧,就她这样的瞎子还首席,和丧家之犬有什么区别?”
“我要是她,我早就躲起来不出门了,哪里还有脸来参加订婚宴?”
“……”
意味不明的眼神和恶意的窃窃私语萦绕在叶堇身边,宛如无形的刀子在她身上凌迟。
但从始至终,她淡定自若的宛如局外人。
周宴抿了口香槟,时刻观察着旁边人在看到自己妻子被人群殴时的表情。
但很可惜,什么也没有。
他不免露出丝失望。
冷血啊!
霍隼摩挲着食指上那枚墨戒,大拇指抵着它在指根处转了一圈,饶有兴致地轻瞥叶堇。
为了能嫁给他,敢拿着两份鉴定书去找老爷子的
女人,怎会搞不定这些小鱼小虾?
若真搞不定,也不配待在霍家。
叶堇眼神空茫,偏了偏头,单薄的身子站在人群中,显得尤为脆弱。
呵!
她就知道方昙邀请自己来参加订婚宴,没安好心。
还真不如她所料。
但她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欺辱的叶堇。
“小堇,你是有话对我说吗?”方昙似笑非笑地看向叶堇。
“嗯,有的。”叶堇浅笑着,而后用手摸索着方向,想往方昙那边靠。
议论声骤起。
“哎呦,我看了都丢人,瞧她走路费劲的!”
“真是笑死人了,就她还舞团首席?”
“连小昙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了。”
叶堇置若罔闻的走到方昙面前,站定。
比这难听的话,她听过不少一百遍。
也早就免疫。
方昙嘴角勾起,神情高傲而悲悯的盯着叶堇。
下一秒,只见叶堇往前迈出几步,身子好像失去平衡。
酒杯里猩红的酒液,在空中掀起一道优美曲线,尽数洒在酒红色头发女人精致的礼服裙上。
“天呐!”
“小莉,你的裙子!”
原本绣着繁复花纹的白色纱裙,被黏腻酒液沾湿,裙摆瞬间浸染成殷红。
“你干什么!”
名叫小莉的女人,脸色黑得滴水。
她气急败坏地看向叶堇,眸光仿佛淬了毒。
“你是不是存心的?”
说着,她就要用尖利指
甲的手去推搡叶堇。
叶堇不着痕迹后退一步,脸上是茫然和抱歉。
“实在不好意思,小姐。”
“是我手里的东西洒了吗?我看不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惹你不快真是抱歉。”
叶堇将眸子敛了敛,四周环境似乎清晰了几分。
一熟悉的人影,在她左侧一闪而过。
叶堇微怔。
难道是他?
她看得不真切,不等她仔细分辨,视线又复而灰暗。
被泼的小莉哪里肯罢休,她满脸愠怒,死死攥着叶堇皓白的手腕。
“你看不见就算了吗?我这条礼服裙是今年的高定新款,有价无市!”
“就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在众人看好戏中,她高高扬起右手,眼看着就要朝叶堇的脸挥过去。
“哎呦!”
倏地,被人撞了下。
“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小莉眉眼一横,正要发作。
可看见来人,立马噤了声。
男人高大料峭的身形,无形中给人带来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五官精致得犹如希腊神话中的太阳神阿波罗,可气质却邪恣不拘。
他低垂着眸,落在小莉身上的视线,冷漠而阴郁。
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隼……隼爷好……”
霍隼,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
小莉脸上立刻堆起一副讨好的笑脸,声音又甜又媚:“隼爷,是我有眼无珠,挡了您的去路。”
“还
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这谄媚的姿态和刚才的破口大骂,简直判若两人。
“是吗?”男人眉梢轻挑,懒洋洋的语气冷得结冰。
真的是霍隼!
叶堇猛然抬头,向声源处靠近。
她嗅到了专属男人的木质香调,眸子一暗,于是大胆的伸出手,摸索着抓住男人衣袖。
“霍隼,我的导盲杖不见了,你可以帮我找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