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个泥人走在在林间的草地上。
辽沙每走几步就要倚在一棵树干上歇息很长时间。
快天明时,辽沙终于走出了树林。
辽沙来到河边,他倒在河里,任由河水冲刷着他全身令人恶心的泥垢,泥污混着鲜血从他身上流下来。
这时辽沙发现那把匕首还插在他的胸口。
辽沙用了很大力气才将匕首拔出来,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匕首从辽沙手中掉落,辽沙再次失去了意识,他一头栽进了河里。
辽沙在河里沉沉浮浮,鲜血染红了他周围的河水。
辽沙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瘫在岸边,几个长着尖利牙齿的水鬼把他围住了。
其中一个水鬼甚至已经开始啃他的胳膊了。
辽沙尖叫一声掐住水鬼黏腻的脖子,他竭力想把水鬼从自己胳膊上扯下来。
辽沙在惊慌中不知一下使出了多大的力气,反正他的手指一下子就掐进了水鬼脖子的筋肉里。
辽沙把垂死的水鬼一脚蹬开。
辽沙看到周围的水鬼慢吞吞地张着血琳琳的大口朝他咬来。
辽沙一一躲开,他从河滩上捡起一块巴掌大的石头。
辽沙忍着胸前伤口的疼痛,用这块石头拍碎了所有水鬼的脑袋。
这些水鬼死状极惨,个个脑浆迸裂,它们的尸体被正午的太阳暴晒着。
辽沙将这块石头揣进怀里,这是他唯一的武器。
辽沙在河边坐了会儿,他在河里徒手捉了一条鱼充饥。
他采了些草药敷在胸前的伤口上。
辽沙边在伤口上敷草药边想着蕾普丽:“蕾普丽,你真的伤透了我的心,这不是一个比喻。”
辽沙站了起来,朝猎魔人要塞走去。
猎魔人要塞内,蕾普丽和安通跪在冰冷的石板地面上。
银发老猎魔人坐在大椅里。
蕾普丽和安通跪在老猎魔人身前仰视着他纹丝不动如一座山岳般的身躯。众猎魔人站在他身后。
安通表情怯懦,浑身因恐惧而不住地发抖。
“你们凭什么以为自己可以这样做!你们凭什么以为自己可以夺走别人的生命而不受惩罚!”老约翰的脸上透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愤怒。
老约翰双拳攥得紧紧地,真恨不得要挥出去。
安通想要张口,但蕾普丽抢先说道:“辽沙是个废物,他什么也做不成,他只能为我们狼派猎魔人丢脸!”
蕾普丽轻蔑地看着跪在地上发抖的安通。
蕾普丽站了起来。
“辽沙不配在这里住下去,这是猎魔人住的地方。”蕾普丽执拗地说。
“难道他还不配活着吗?你有什么权利决定别人的生命!”老约翰几乎开始吼叫了。
“我就是有这个权利!”蕾普丽孩子气的声音尖锐而高昂,“他只是个没人在意窝囊废。”
老约翰声音哽咽:“辽沙什么也没做错,他是一个善良的好孩子,而你俩谋杀了他。”
“老约翰,你也只不过是想利用辽沙罢了。你任由他偷走了猎魔人药剂,你不打算告发他,因为你需要他继续为你当奴隶!”蕾普丽得意地看着在自己面前越来越退缩的老约翰。
老约翰想为自己辩解。
但坐在大椅上的银发老猎魔人威严的声音响起:
“都停下来!”
所有人都不再发出声音,大厅里静的只能听见众人的呼吸声。
老猎魔人张口:“等一下,死的那个小子叫什么来着?”
“辽沙!”老约翰大怒。“他叫辽沙。他在这里住了八年你都没注意到吗!”
“哦,辽沙。”老猎魔人紧皱眉头,露出苦苦思索的表情:“你是说那个天天扫地的小子,我一直以为……原来他也是个猎魔人。”
蕾普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老猎魔人腿上了。她细小的手臂缠在老猎魔人的脖颈。
“他不配当猎魔人。”蕾普丽对老猎魔人说。
“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我的小闺女,以后不要这样任性了。”老猎魔人疼爱地看着怀中的女孩,他宽大的手抚摸着蕾普丽细软的长发。
“她哪是任性,她杀了人!她杀了我们的孩子,她的兄弟。”老约翰的声音低了下来。
“猎魔人也不能随意杀人。”老猎魔人淡淡地说。
“我以后会稍稍注意些。”蕾普丽将头倚在老猎魔人的胸前。
“你不能总惯着她。”老约翰无助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蕾普丽的小脸上挂着获胜的笑容,她蹦蹦跳跳地回到房间。
蕾普丽关上房门,她将房门上锁。
蕾普丽刚扣住门锁,从黑暗中伸出的一只手便捂住了她的嘴。
蕾普丽全身的血液一瞬间变得冰凉。
蕾普丽看到匕首的寒光在自己眼前恍来恍去。
“记得这把匕首吗。”那让蕾普丽无比熟悉的声音冷酷地问道。
“你把它刺入了我的心脏。”那声音透着怨毒,辽沙将嘴贴在蕾普丽耳朵上说道。
辽沙手里拿着那片冰冷的金属抵在蕾普丽的脸颊上。
辽沙把匕首恍到蕾普丽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