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酒酒看了一眼宣昀封,心里猜想肯定是轩王这个大嘴巴的杰作,既然打算要做,还要留下满腹疑问给宣昀封,还真是好帮手。
“王爷说,为君之道,无外乎谨记志和谋二字。”风酒酒浅声说。
“志,谋?”宣昀封低声说着这两个字:“何为志,何为谋?”
风酒酒想了想说:“志:为君之道,始于立志。志不立,人不成。所谓志也,上及天,下通地,气魂寰宇,刚柔并济,渡众生,平天下,方为志。无志,不君。无志而位极,家国大祸。”
“志立而后谋。何为谋者?谋之一,术也。谋之二,忍也。谋之三,学也。”
她的话说完后,宣昀封陷入了沉思。
好一儿才眼带疑惑抬起头:“王爷是如何理解术,忍,谋?”
风酒酒瞥了一眼眼前的人:“为国为民,道之大者。术为道生,方为大术。大术之首,韬光养晦。十年砺一剑,出剑,一剑封喉。平日常使剑,树敌生事,成大业所忌,不可为也。大术其次,审时度势。乐群运方来,莫同流合污,出淤泥而不染真英雄。大术之末,止于忍性。为人能忍者,人中之龙。小不忍而乱大谋。”
其实这些都不是长孙易说的,他也从未说过想要逐鹿天下,可是她懂自己的枕边人,甚至可以知道他暗中的一些举动。虽然她未曾问过,他也未曾主动回答。可是他从未隐瞒。
既然如此,他想要的,她就会为他谋夺。
包括,眼前这位宣家之子,轩辕家曾经能臣后人。
“ 明君无为于上,君臣竦惧乎下。为明君者,须知天下乃是百姓的天下。奸臣当道,不能容有才者,国之将亡。”
宣昀封沉静下来,仔细想风酒酒所说的每一句话,天下,乃是百姓的天下。
他抬起头站起来后退几步朝着风
酒酒附身作揖:“草民受教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风酒酒淡淡一笑。她很有信心,相信一定可以收复此人为长孙易所用。
想到他,她突然沉静下来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
距离临安城三百里外的一座小城驿馆里,长孙易看着坐在上首,慈祥中带着贵气的太皇太后。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他朝着太皇太后作揖,恭敬的说道。
对于上首这位慈祥的老人家,是在年幼时除了母妃和父皇以外,对待他最好的人。更是当初失踪多年后,一眼看见就认出他的人。所以,他的心里是尊敬她的。
太皇太后看到他,眼眶瞬间就红了:“哀家的小十七,赶紧上前让哀家瞧瞧,瞧瞧。”
多年未见自己最心爱的孙子,老人家激动的双手都发动了。晴空站在一旁看着,不停的朝着他眨眨眼。
长孙易上前任太皇太后拉着他的手,仔细的端详:“不错,不错,瞧着气色好多了。哀家听说你身上的寒毒已经解了,真好。”
晴空站在一旁笑着说:“有皇嫂这位神医在,寒毒只是小意思。”
想到许久未见的皇嫂,晴空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亮光,她嬉皮笑脸的朝着太皇太后说道:“我瞧着哥哥不但气色好了,也长胖了。”
坐在太皇太后身边的德太妃笑着说:“晴空说得不错,德懿王好像是长胖了一点。不过现在瞧着比以前好多了,以前太瘦了。”
德太妃是高宗的四妃之首,出身岐安侯府风家,乃是风酒酒爷爷的一母同胞的妹妹,也就是风酒酒的嫡亲祖姑母。如今五十有三,看起来宛如四十岁,由于常年礼佛,身上恍如沾染了佛性,长得和善温婉,让人一看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
长孙易淡笑看了一眼德太妃,这位和自
己妻子同出风家的妇人,当年父皇的那些女人只有德太妃还能入得了他的眼,说得上几句话,配得上他称呼她一声德母妃。
只是因为她永远都是淡然的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存在,不争不抢,和母妃也交好。
这样一个女子,却是除了母妃以外,最受父皇信任的人。有些年,晴空也是多亏她照顾。
“如晴空所说,多亏了我家王妃,上得了厅堂,入了厨房。若是我不胖,那才是怪事。”长孙易难得开玩笑,却是在变相为风酒酒打好印象牌。
德太妃他倒是不担心,她和风酒酒本就是一家人,相信依照德太妃的性子一定会喜欢自己的小妻子。可是太皇太后却是不一样,老人家看起来慈祥,其实最不好相处的就是她。
“这样说来,我倒是希望可以早点见到我二哥的孙女。”被长孙易这样一说,德太妃也心动了。她想想,自己有十多年未曾见过娘家人了吧。
知道德妃的心情,太皇太后笑着说:“让十七休息一下,咱们明天就回去。”
晴空笑着拉走了长孙易,说是很多话和自家哥哥说。等到他们兄妹离开了,太皇太后的才看向德太妃,低声问:“你觉得兰儿这个姑娘如何?”
德太妃闻言抬起头看向太皇太后,她的心里有一股不安的情绪在浮动。兰儿是前两天太皇太后在街上遇刺,奋不顾身救了太皇太后的姑娘。
老祖宗是没事了,可是那位姑娘却要在床上躺好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