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园: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一抹红衣女子手中拿着酒坛子,喝得醉醺醺的在熙园院子里嘀嘀咕咕的念诗。
两行清澈的泪水从她脸上滑落,她呵呵的舔了舔唇:“长孙哲熙,泪水为何是苦的。”
跟在她身后的白衣男子离王再没有办法忍受萧浔阳在这里疯疯癫癫了,他看得心酸。
上前直接把她的酒坛子抢了过来扔在地上。萧浔阳可不依了,她哭着说:“你怎可以把我的酒坛子抢走了,我要喝酒。”
长孙哲熙挑眉说:“乖,小浔阳先回去休息。”
萧浔阳用力甩开她的手,摇摇头:“我不要休息,我就要喝酒。喝醉了我就不会想着你了。”
听着她的话,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可是想到过往那些事情,他苦笑着上前给她来了一个公主抱:“别再发疯了,回去沐浴后睡一觉。”
萧浔阳抱住他的脖子,笑嘻嘻的问:“你和我一起沐浴?”
离王看着怀里的女孩子,顿时脸色微红:“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再这样不安分我就赶你出熙园。”
萧浔阳撇撇嘴,不乐意的窝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自己回去。萧浔阳一直和离王住在同一座院子里,两人的房间一左一右,只是萧浔阳来了后,离王就成了住在耳房的人。而作为客人的萧浔阳直接住进了主卧房。
对于这一切,离王是从来没有多说半句,再说了只有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安全。
一直都知道她和风酒酒是好朋友,可是风酒酒现在已经成亲了,皇叔对于萧浔阳这个师侄的态度也不是很明朗,不晓得到底是看重还是并不在乎。
萧浔阳来了大宛半年,树敌颇多,他不能让她出事只能是走到哪里带着她到哪里。
回到房
间时她已经睡着了,离王让护卫打了水进来后亲自为她洗脸,洗手还有脱去鞋袜。
他坐在床边,看着这张酷似她母亲的脸,他露出了苦涩的笑:“你我都想不到吧,最后找来的会是你的女儿。”
他已经是许久未曾落泪了,可是今天晚上突然伤感起来。还记得上次她纠缠着自己要住进熙园时脱口而出喊了一声:“韩南雪。”
这名字早就已经封存在他的记忆中了,属于伤和痛。他以为一辈子就会这样平平淡淡走下去,殊不知萧浔阳突然出现,惊扰了他内心平静的一汪春水。
前尘往事全都涌现了,他记得那么的清楚。记得自己死后唐菲菲的悲伤。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却成了失足落水的大宛九皇子。
“傻丫头。”他轻轻的抚上那一张熟悉的脸:“多希望你能听话回宁城去,回到你爹娘身边。”
醉酒的萧浔阳突然握住放在脸上的手,她低声说道:“韩南雪,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在梦中她像是回到了七岁时,那时候她为了躲避小胖子最后悄悄进了母后的书房。谁晓得母后和父皇也跟着进来了。她躲在暗处看着母后和父皇打开书房密室的门,她们两人走了进去,太大意了居然没有关门。
两人武功太高,她不敢进去。只能是躲在外面听着父皇和母后的对话,他知道了里面挂着的画像乃是母后的至交好友,叫韩南雪。
画像上的男子一袭红衣,长得像是妖孽一般,那深邃的眼神和张狂的笑容刻在小小年纪的她心里。
后来从父皇那些出生入死兄弟口中得知原来那人很爱自己的母后,在生死一线中为了救自己父皇而死,还是死在韩南雪自己师傅手上。
她八岁生辰那一年,突然有一个老者找到她。他自称是韩南雪的师傅
,还说用了师门禁术让韩南雪重生了。现在在大宛,成了大宛王子,他还说父母欠下的债就由女儿来偿还。
随着年纪越大,她越渴望漂洋过海来到这里找寻重生后的韩南雪。不是为了所谓的父母欠下的债女儿来偿还。
单纯是因为她很在意这个存活在她的心里很多很多年的红衣男子。
后来,她来了。然后他已经不爱穿红衣了。
她哭着说:“我不要为我爹还债,我就是喜欢你,就是很爱很爱你。”
离王看着她,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不是为了你爹还债,可是我这样的人,哪里还有资格追求所谓的情爱。”
萧浔阳就这样握着离王的手一觉睡到天亮。她睁开眼睛看到离王时,不由得呆住了:“我就这样握住你的手睡了一个晚上?”
离王点点头:“是。”
萧浔阳深吸一口气,最后讪讪一笑:“我有没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她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做梦,梦见了小时候的事情。所以她担心自己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离王摇摇头:“醒来就起床,我让人去帮你熬解酒茶,要不然你这宿醉得头痛好久。”
他转身就要离开,萧浔阳突然拉住他的手,低声说:“不要走。”
他看着紧紧拉住自己衣袖的手吗,最后淡淡一笑坐回了床边,他为她抹去眼中大的泪水:“都已经是十三岁的大姑娘了居然还哭鼻子。”
她低下头去,淡淡说了一句:“最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