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鹃的恨意,除了她自己只有老天知晓,这会被念叨的赵荭打了个喷嚏,继续跟村民们讲解暖房的注意事项。
赵家不差种菜的这点收益,所以赵荭并没想过要独揽这买卖,无非是图自家冬天能吃点青菜,好营养均衡些。
空间是不分季节的,但赵荭拿出来不方便,一对小乳燕需要投喂,赵荭便不能自己吃独食啊。
其实族长家、村长家、周家都有人去询问种暖房的事,这只是村民们更信赵荭的本事,这才一波波的来人,让赵荭再次体会嗓子冒烟的赶脚。
“不行了,我这嗓子要歇两天,再来人询问,灵秀你替娘出面吧,记着带个去族长跟前。”赵荭哑着嗓子,把活推给了闺女。
“我可说不明白,谁再问就去别人家问吧,娘说了一天也够意思了,总不能可着咱们一家来吧?”给赵荭捏肩膀的赵灵秀噘嘴。
这一天有半个村子的人都来家里了,问了一遍又一遍的,暖房那屋的热气都给散没了,青菜更是被摘走不少,赵灵秀心疼自家娘,也心疼青菜。
“你这丫头,又犯倔劲儿了。”赵荭思量了一会,便道:“你不想管这事儿,那就推了吧,村里人也来的差不多了。”
享受闺女孝心的赵荭,不大上心的道。
为村里谋福利的心意已经到了,赵荭可不想把自己累死。
“娘,二丫家的狗崽子能断奶了,我跟她说好了,这一窝咱们都要,我明儿就去抱回来?”赵灵秀问道。
“成,你带着赵吉和赵祥过去。老话说谁抱回家的狗崽子性子像谁,娘也看看这说法准不准。”赵荭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说道。
赵灵秀刚要开口,便听门外有婆子敲门,吴平竟是大冷天的赶在天黑又来了一遭,也不知是有啥急事。
“东家,大小姐。”吴平进屋后规矩的打了招呼,忙把今日卖菜的银子上交,一脸喜色的道:“村长家那份,我路过的时候给送去了。多的那个是周家的,另一个是东家的。我原本是想去集市上卖菜的,赶巧朱员外家里去采买,便把菜都给包了,还让我明儿天亮之前再送一批菜过去,说是有多少他们都要了。”
赵荭倒是不意外青菜抢收,吴平这也算是沾了运势。
让吴平把菜拉走的时候,赵荭没交代他菜要去哪里卖,只是给他一个大致的价格,也是想考验吴平的能力。
如今吴平没费劲儿就卖完了菜,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赵荭也不能否认他的‘能力’。
“这个朱员外是从事啥行当的?价钱和零买的一样?”赵荭从火盆里扒出来个地瓜,让吴平拿着吃个热乎。
入冬后,赵荭便十分舍得的给自己弄了个火盆子,见天的琢磨着烤东西吃,连正餐吃的都少了。
“这朱员外祖上是地主出身,后来不知在哪儿淘来了个酒方子,几代都是靠着做酒水买卖的,可以说是咱们镇上的第三大户。朱员外花银子买了个员外郎,为的是能让子孙参加科考,这回就是朱家少爷考了童生,想要大办酒席呢。”
吴平两只手倒着地瓜,怕赵荭还有话要问,没急着吃。
赵灵秀接话道:“原来是这个朱员外啊,那我倒是知道,平日修桥铺路的事儿没少做。不过朱家几代都是单传,妻妾再多生下来的多是闺女,所以朱家的子弟平日养的挺娇气的。以前在绣坊的时候听人说,要是朱家子弟多,没准就不是只在咱们镇上做买卖了。”
赵荭对这话不置可否,子嗣多了问题也就多了,还涉及到争夺家产,尤其是有嫡庶之分的时候,问题重重啊。
“那镇上的首富和第二富是谁?”赵荭问道。
“首富是镇长家,他们家的地多,镇上的铺子也数他们家最多,光是吃租子就够养活一大家子的了,听说在外头也有买卖。第二富是郑家,不过郑家的祖宅在这边,本家已经搬到南边去做买卖了,倒是最近听说郑家的三老爷回来了,不知是常住还是祭祖。”吴平回道。
赵荭不知道这个排名对不对,但没想到镇长家竟然是首富,不知积攒了多少代的财富,自己不知何时能越过去。
倒是郑家,从外地回来个三老爷,不知道为人如何,会不会在乐水镇掀起风浪,赵荭可不想安稳的日子被搅和了。
“那沈家呢?”赵荭有几分好奇。
“应当能进前五吧。”吴平挠着后脑勺,道:“这些个排名都是外头传的,其实谁家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咱们这些小老百姓也摸不准成。但沈家在乐水镇也好几代人了,家底和人脉都很厉害,要不是他们经常给穷苦人家白看病,估摸着家底更厚实,沈家也是老百姓最认可的积善之家。”
赵荭点头,倒是没问其他几家的排名。
让赵灵秀给吴平端了碗茶水,待他把地瓜吃了之后,赵荭道:“你今儿便住在这边吧,明儿要起早来拉货,黑咕隆咚的也危险。”
吴平家里都知道他是在给赵荭做事,偶尔回不去家里也不担心,知道是东家有事让他办,所以不是头一回在这边留宿了。
天太冷,赵荭便打发赵灵秀去隔壁送银子,顺便说一下明早起来摘菜的事。
家里不缺使唤的人,早起摘菜的事自是用不到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