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看着满脸流脓、一身臭味的女人,差点吐出来。
杨霜的家当被抢的溜干净,除了身上被刀割破了的衣裳,连换洗的都没有。
见不到林德,杨霜连去医馆的银子都没有,为了活命这几日都在艳娘开的小院里做工,每天晚上有干不完的活,但只给她一顿饭。
杨霜倒是想去找个有工钱的活,可她的脸太吓人,除了艳娘根本没人肯用她。
“王庆,你带银子了吗?快给我,我要去看郎中,再不抓药我这张脸就毁了。”杨霜扑到王庆身上,便去解他的钱袋子。
“别抢啊!你总得给我留点回去的盘缠,我也有一家子要养活。林德呢?他咋不管你?”王庆没来得及护住钱袋子,却不肯让杨霜再拿他身上的饰物。
“有人盯着我,我根本走不出这个镇子。正好你来了,你快去帮我找林德,让他来救我。是赵荭,一定是那个老女人要害我!”杨霜死死的拽着钱袋子,恶狠狠的喊道。
王庆眯了眯眼睛,发现事情不对劲儿,强忍着要离开的念头,问道:“到底发生了啥事,你先跟我说清楚了,我也好帮你的忙不是?”
终于等到救星的杨霜,没有多想的便将前因后果都讲给王庆听,自然在她的话里错的人都是赵荭,连林德也成了负心汉。
至于方子,杨霜也提了一嘴,没注意到王庆闪烁的眼神。
那边赵荭要随周杏花母女一块回村去,自是没有及时接到王庆赶来的消息。
为了不让周母操心,赵荭让周杨先住在自家,方便她医治。且让赵灵秀这段日子先不去念书了,陪杨霜说说话,开导她一番。
当然,赵荭也下达了一条命令,主屋不允许林德等人进来。
“你知道那个周杨是怎么伤的吗?你娘跟周杏花不是闹僵了吗?咋又和好了?”林德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他又不能直接去问赵荭,只能在林巧这打探。
“爹想要知道消息,拿银子买啊。”林巧掌心朝上,笑道:“除了方子那类的事,爹出得起,我会尽量给爹消息的。”
“林巧!我是你爹,你亲爹!”林德怒道。
“嗯,我知道。”林巧点头,讥笑道:“正因为你是我爹,当年才能把我带走,让我娘跟我疏远了,所以赵灵秀得到的比我多。而爹又因为我是娘生的,这么多年给我的零花没超过一两银子。没办法,爹不疼娘不爱的,我得自己攒点体己钱,爹能体谅我吧?”
林德被气的脑仁直抽抽,伸手去腰间摸索,才想起来钱袋子让赵大梅给杨霜送去了。
倒不是林德身上没有别处藏银子,可他对林巧不信任,自然不能当面拿出来。
稍作犹豫,林德将手上最小的一枚金戒指摘下来,扔到林巧身边,没好气的道:“这个够了吧?”
“当初林源被李云娟迷得,把我娘的祖宅和家底都给拿走了,好像我娘差点死了,啥都没有的在村尾的茅草屋住下,那时候周杏花天天给我娘送饭,她才没被饿死,我娘欠周家一条命呢。”林巧回答了一个林德不是特别在乎的问题。
“完了?”等了半天,也不见林巧再开口,林德追问道。
“一个问题一个价码,爹还想知道啥,可以继续换。”林巧又一次的摊开掌心,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何不对。
比起赵荭给的好处,林德这个金戒指真不够看的。
不过林巧卖给赵荭的消息也更劲爆,的确是比这个消息有用的多。
“林巧,你好样的!”林德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爹想不想知道杨霜的秘密?只要一个金戒指,我可以告诉爹两个大事,否则爹可能会被瞒一辈子,身为女儿我都替爹你心寒啊!”林巧嘴上这么说,可眼里的幸灾乐祸太明显,分明是等着看笑话。
“你啥意思?”林德本就多疑,即便是这些年他只有杨霜一个女人,也不代表全心信任,否则也不会私下里给杨福好处,让他帮忙管着那个庄子。
“爹舍得换消息吗?我保证物超所值。”林巧的视线落在林德手上,还有两枚金戒指,大小都是差不多的。
林德犹豫了一瞬,摘下一枚戒指又扔到林巧身边。
颠了颠金戒指的重量,林巧开口道:“杨霜背着你,买了一个宅子和一个铺子给林夏做嫁妆,这么多年都是王庆在打理,租子他们俩咋分的我倒是不知道,不过那两处产业已经在官府备案,算是林夏的嫁妆了。”
闻言,林德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纵然林德对林夏很好,但在他心里闺女没有儿子重要,他允许杨霜给买些头面,再多添点银子做嫁妆,却没想到杨霜敢背地里置办产业。
那些银子都是给林秋存的,给将来的林家子孙的,怎么能被外嫁女带到别人家去?
“还有一个呢?”林德已经信了七八分,林巧说假话毫无意义。
“杨霜和王庆有苟且,就是你最后一次跑商的时候,我撞见他们两个在你们的屋里搂搂抱抱,还有那种声音传出。对了,也就是那年生的林秋,我记得林秋是早产吧?”林巧说完,捂着嘴轻笑起来。
当年林巧还小,杨霜给了她几文钱,让她带着林夏出去玩,杨霜乐呵呵的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