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荭是明知故问,也没指望林德能实话实说,纯粹是想嘲讽他而已。
“起夜摔的。”林德心虚的别过脸去,又道:“赵荭,秋儿的事……”
林德不敢得罪赵荭,在方子拿到手之前,只要赵荭不过分,他都能容忍。
“杨霜没啥力气,小园才翻了一半。我瞅着林夏和林秋弱不禁风的,也该好好锻炼下体格子,正好让他们去翻地吧。
你也许久没下过地了吧?这做人不能忘本,咱们乡下人不会种地咋成?你也跟着他们一块去干吧,争取这几天把地翻完,还能种点秋菜。”
赵荭把林德爷几个也打发去干苦力,有免费的帮手,赵荭自是要物尽其用。
林德面色微变,对赵荭的安排自是不满意,却还是道:“那就让他们锻炼一下,有空我会去盯着。不过家里的事,我倒是可以给你帮把手,这么多年都是你一个人操持,如今我回来了也该让你清闲清闲。”
“这话说的对啊。”赵荭合上医书,一本正经的道:“这些年我又当爹娘有当娘的,男人的活都干了,你回来了挑水砍柴的事可不就得担着?砍柴刀就在柴房,你今儿多砍几担柴回来,我瞅着要下雨,家里没干柴火可不行。”
“……”林德猛地抬头,但看到赵荭又要开口,忙道:“这些活是该我干,不过村里的作坊是咱家的吧?你看我是不是该过去瞅瞅?这要是都让外人管事,那里头的猫腻可多着呢。”
让你去管作坊,然后作坊姓林了?咋不没死你呢!赵荭腹诽。
冷冷的望着林德,赵荭语气没有起伏的道:“想管作坊可以,把你这些年攒下的家底都过到我名下。林德,你可是有前科的,别以为你现在表现出对我在意,我就会傻傻的啥都听你的,除非你先让我觉得你可信。”
“赵荭,我……”林德话未说完,便见赵荭不耐烦的伸出手,示意他别说了。
“人心啊都是肉长的,伤了一回就留下疤痕了,总得用好药才能把伤口治愈不是?当年你卷走了家里大半的钱财,我是吃了多少苦头才有今天,总不能你一句话就让我信你吧?”
赵荭耐着性子说了一串长话,撇嘴道:“别说我狠心,先狠心的人是你。你要是真想好好过日子,我赵荭也不会对不住你。说句实在话,我这作坊一年少说也能赚几百两,就你置办的那宅子和铺子,我还真看不上。”
虽然我是一定要把那些拿到手的,不过你敢算计老娘,那就让你主动送上门来才过瘾。赵荭默道。
被小瞧了的林德面色微变,但也知道赵荭说的是事实,要不然他也不会忍气吞声的讨好赵荭。
只是把身家都给赵荭,林德还是抗拒的,他需要好好想想,最好什么都不搭的就把方子弄到手。
一时无话,林德见赵荭不想搭理他,便离开了主屋。
连着几天,林德爷几个被累的腰都直不起来,睡觉的时候手都是抖的,好在这种没在吃食上苛待他们,否则根本坚持不下去。
在小园被拾掇好的时候,县城那边再次来人,这回来的是何老爷的管家,带上了一份厚礼,跟赵荭说话不但客客气气的,还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叫陪客却被漠视的林德很是不爽。
“回去跟何老爷说,我这边会尽量多赶出来些肥皂,至少多出来一成没问题,再多我就不敢保证了。不过那高档的肥皂和润肤膏,想提量是不可能了。”赵荭得知对方的来意后,给了承诺,但也没说具体数量。
银子嘛,能多赚自然是好的,可也得量力而行。
“好好好,有了赵夫人这句话,我也就敢给老爷回信了。另外老爷交代了,赵夫人这边有啥要帮忙的,只管让人给送个信去,不必客套。”何管家说道。
“还真有件事,我这有一张绣图,麻烦官家帮我做主县城找个绣工好又靠得住绣娘,百两银子左右的价格便可。这个不急着赶工,三个月后我有用。”赵荭将一百两银票跟绣图一并给了何管家。
原本是要去县城的时候亲自找绣娘的,但有林德这事,短时间内是去不了了。
绣活都是耗功夫的,赵荭怕来不及。
何管家自是应下,举手之劳却卖了赵荭一个人情,这是交好的一个信号。
赵荭虽然没直接给何管家好处,但在何管家离开的时候,却给他拿了些家里的肉干,还给何夫人也准备了一份。
“那肉干,是镇上买的?”身为商人,林德看得出来这肉干是能卖上好价钱的,便多问了一句。
“我娘留下的方子,嘴馋了就做些吃,打算年前开个铺子,卖些零嘴。城里有钱人多,他们的银子最好赚。”赵荭故意说道。
林德眯了眯眼睛,当年他努力表现做个好女婿,可赵家夫妇没有给他任何方子,显然是在防着他呢。
心中顿生怨愤之意的林德,并未看到赵荭讥讽的眼神,正琢磨着要如何把赵荭手里的方子都拿走。
有些买卖就是家里不做,卖出去也能得一大笔银子。
想到赵荭之前说的话,林德又套了一会话,确定肥皂的利润客观后,顿时动了要从让赵荭信任他的心思。
小镇上的宅子和铺子,可抵不过赵荭手里那些下蛋的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