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赵灵秀愣了一下,啪的一巴掌甩过去,趁着林秋呆愣的功夫立即将银子抢回来给了掌柜的,自己却躲在赵荭身后,指着林秋骂道:“没名没分的东西生的,就是不懂规矩,我娘也是你能骂的?”
被林秋打过几回的赵灵秀,想给自己出气,又怕再被揍,如今倒是找到好理由了,那一巴掌打的她过瘾极了。
“你敢打我弟弟?真是胆儿肥了,找揍……”林夏下意识的护短,更是怕没护好林秋回去会被责罚,可手才扬起来就被赵荭一把给抓住了。
“你们一家子真是跟耗子一样招人膈应!白天的事儿都忘了?是不是非得逼我把你们都扔进大牢去,一个个才知道害怕?”赵荭冷声喝道。
林夏小脸一白,不敢跟赵荭顶嘴,拽着林秋的手想把人带走。
可林秋做惯了小霸王,只觉得是白天没能发挥好,才给拽着打他的机会,这会儿自是要报仇的。
至于赵荭说送他们去坐牢的话,林秋这会只当赵荭是吓唬人的,这么多年都被他们一家子欺负的人,哪儿有那本事?
甩开林夏的手,林秋猫着腰朝赵荭撞了过去,这么多年他用这一招可是无敌手的。
“啊!”
林秋大喊出声,铆足了劲儿装箱赵荭。
本不想对小孩子出手的赵荭,此刻眯着眼睛,抬手便拿起柜台上的算盘,朝着林秋的后背砸去。
要不是赵荭还有恻隐之心,这一下绝对打在林秋的后脑上,让他脑袋开花。
“啊!”
“杀人了,快报官啊!”
林夏惊慌的大喊,却没有去扶趴在地上的林夏。
店里的掌柜的吓得直冒冷汗,打开门做买卖,遇着这种事可真是倒霉了。
“再喊,就把你卖到楼子里去!你娘没名没分的跟了我赵家的上门女婿,你们姐弟俩的生死就捏在我手里,还不赔了店家的算盘,赶紧给老娘滚蛋!”赵荭厉喝一声。
林夏小脸煞白,已经半大的姑娘,她知道赵荭真的能干得出这事,至少赵荭的身份能决定她的生死,哪里敢再招惹赵荭?
麻溜的付了银子,不管心里多怨恨赵荭,林夏还是好言好语的把被打懵了的林秋给带走了,生怕晚一步就会出事,毕竟爹娘不在这。
“叫掌柜的见效了,我年轻时候有眼无珠被骗了,招来的上门女婿拿着我赵家的家业,与他表妹私奔,十几年了带着他们的儿女回来要我给名分,我这气不过就和他们闹僵了,没想到打扰掌柜的做生意了。”
赵荭既然打算对林德下手,就得在道德方面站在制高点上。
原主明明是苦主,奈何脑子不好使,活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赵荭可不干这事。
将对自家的伤害值减到最低,这才是真正乐意迂回对付林德的原因。
“原来是赵夫人,之前镇上有些传闻,我还没信。今日才知,世上竟然有这等背信弃义之辈,实在是让在下不耻!”掌柜的说着,又拿了一包点心给赵荭,道:“那算盘值不得几个钱,这赔偿可是有余富,这包点心权当是给赵夫人压压惊,日后常来光顾。”
掌柜的是个会做事的人,赵荭自是应承了一句,这才带着赵灵秀离开。
今日林秋闹腾这一场,除了掌柜的还有铺子里的客人,不愁传扬不出去。
名声,若能拥有的时候,赵荭也不会刻意的往外推不是?
娘俩回家后,便下厨准备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然而还不待二人做完饭菜,吴平便登门了。
“咋瘦成这样?一路上没吃过饱饭?”赵荭看到比前些日子还瘦的吴平,诧异的问道。
那日在镇长家门前领取赔偿银子的时候,吴平因为去找人,所以是最后一个去的,之后便被赵荭安排去跟着被押送到衙门的黄家兄弟,倒是有几日没见着了。
只见吴平一身衣裳不知道多少天没洗了,灰头土脸的,手上还有皮肉伤,应当是摔倒的时候磕碰的。
赵灵秀很有眼力见的去准备干净的水和药,赵荭则是拆了一封点心,又倒了一大碗茶水给吴平,让他垫垫肚子再说。
“东家,那黄家兄弟被杀了,是两个黑衣人,还说有啥东西丢了,要来咱们镇上找。我怕东家有危险,就想着赶紧回来通知东家,可我带的银子不知道啥时候丢了,不能雇车也没钱买饭吃,路上饿晕了一回,幸好被人救了。”
吴平低着脑袋,为自己的粗心差点害了东家而懊恼。
赵荭猜着吴平说的就是绑架了赵灵秀的那两个黑衣人,便道:“没事,反正他没要找的东西又不在咱们这儿,找不到他们自然就走了。”
“那就好,我就怕东家遇着危险,那就是我的错了。”吴平挠挠脑袋,对赵荭的话深信不疑。
赵荭想了想,又道:“你娘发疯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千万别跟外边的人。咱们镇上要真的有细作,你们娘几个就危险了。要是没有细作,这种话传出去就是造谣生事,可能会被衙门问罪的。”
赵荭不想泄露黑衣人的事,便只能委婉的提醒吴平,尽可能的看住他娘。
吴娘子风言风语的是没人当回事,可吴平兄弟要是往出说,那性质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