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奶奶揭穿,赵以宁垂着头望着自己洁白的小脚丫,瓮声瓮气的道:“以宁知道错了,奶奶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以宁会好心疼,也好难过的。”
“那你跟奶奶说实话,为啥给你小姑姑下套?明知道奶奶会因为打赌的事训她,你还这么干,是你小姑姑得罪你了?”赵荭问道。
赵以宁摇头,抬头望着奶奶,极为认真的道:“以宁跟小姑姑一样的心思,是想要小姑姑长教训。小姑姑总觉着自己聪明,也喜欢耍小聪明,可她连以宁都骗不了,还被以宁给骗了,要是小姑姑能长记性,以后就少受伤害。”
赵荭抬手揉了揉赵以宁毛茸茸的头发,叹道:“你还小,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小姑姑那性子,得在外面栽跟头才能成长,这点小事她根本不会长记性的。”
“可以宁的坑挖的虽然浅,要是总给姑姑下套,那外面遇着这样的事,姑姑是不是就能心里有数了呢?”赵以宁问道。
赵荭琢磨着,还真无从反驳,尤其是小孙女的出发点是好的。
“那你们就互相伤害吧。”赵荭不想说教了,无伤大雅的小事,权当是自家人在增进感情了。
这边娘三个边吃边聊,倒是很温馨,而大门外的审讯也叫一众小子们都兴致勃勃,甚至很多人觉得自己都可以去做捕快了,他们简直是审案的高手啊。
赵富贵到底是外男,把口供写好,让那三人按了血手印之后,便站在窗下对赵荭说道:“是黄家兄弟收买他们过来的,黄家人要你的命和他们的解药,银子都归他们所有。”
“呵,就这群白吃会信,白白的替人家做事,到头来连命都不知道咋没的。”赵荭接过供词,冷笑道:“堂哥先把人绑了,明儿一并交给镇长,不急着给黄家人定罪,得先让他们给苦主磕头赔罪。”
赵富贵深以为然,便道:“我知道该咋安排,不会有岔子的。早点歇了吧,明儿我带着咱们村里的后生去给撑场子,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多谢堂哥,到时候让堂嫂在家张罗些好酒好菜,不能让大伙白忙活。”赵荭递过去一块银子,大方的说道。
不提这一晚上多少人睡得不踏实,都在想着明天的事,却说周杏花则是第二天早上才回来的,看她眼睛通红便知道是起的太早,熬坏了眼睛。
“只有两户人家要过去,剩下的为了家里其他闺女的声誉不肯去,我也没法再劝了。”周杏花看到赵荭后便说道。
“辛苦了,你赶紧去睡一会,养养神,就别跟我们去镇上了。”赵荭拍着周杏花的手背道。
“那可不成。”周杏花忙摇头,咬牙切齿的道:“要是没见过那几家的惨样,我就不跟着凑这个热闹了,可我现在就想看到那些坏人受到惩治!”
赵荭点头,拽着周杏花进灶间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免得待会没力气赶路。
辰时末,在村长的带领下,赵荭等人踏上了去镇上的路。
有村长家的牛车,还有赵荭两次买来的四辆驴车,浩浩荡荡的叫行人都在咂舌。
这些人的穿着一看就是乡下的,却能养的起这么多牲口,那可就是富庶的村子了,自是少不了有人要打听一二,将来也好结个姻亲啥的。
而桃源村的人也不藏着掖着,十句话里至少有八句是真的,于是当他们到达镇长家大门口的时候,后面跟着一条长长的队伍,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来掀翻镇长府的呢。
“在下赵富贵,是桃源村的村长,昨儿已经让犬子来给镇长送信,又要给镇长添麻烦了。”赵富贵见了镇长后便抱拳行礼,话说的很客气。
镇长对桃源村很有印象,前些日子还抓了姓杨的一家,是他亲自把人送到县衙去,为此还被县城的沈家请到酒楼里吃了一顿饭,回来后沈记的沈老爷子也给他送了一份厚礼。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被笑话了多少年的农妇,真是让人不敢置信。
镇长望向赵荭,说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我都知道了,既然是发生在本镇的事,我这个镇长自然该出面。是我的失职,让百姓们受苦了。”
赵荭很讨厌做戏的人,偏形势比人强,镇长再如何的不作为,也是能一句话让人在本镇寸步难行的存在。
“是这种恶霸太没人性,再者苦主不来告状,镇长事务繁忙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如今镇长拨冗为百姓做主,那便是为民做主的好官。”赵荭福身见礼,怕自己会被自己这拍马屁的话给恶心到,只能低下头。
赵富贵准备好的话只得咽入腹中,应和道:“我堂妹说的是,镇长为百姓做的事,大伙都看在眼里。读书人说害群之马,这黄家兄弟可不就是那样的存在。这是从黄家那得到的脏银,就劳烦镇长发放给苦主了。”
赵富贵将钱袋放在镇长身侧,自己则是拿起了账本,准备记录发放银两的情况。
镇长微微不满,他可不想把银子这么发下去,至少不该是让一帮泥腿子牵了头。
“求镇长为我们做主啊!就是这个黄三,他骗我家闺女说是给找了活计,结果却是……我家闺女为保清白,一头撞死在了巷子里,这些畜生竟然就那么把尸体给扔到荒郊野外,要不是有人看到了,我们还以为闺女是丢了,连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