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莫要为难一介妇人了,看不出便看不出,你的心意我领了。”沈老失望的道,只当赵荭是在骗人,但还是顾及沈老爷子的颜面,拿了一个荷包放在桌上,道:“辛苦你跑这一趟,这个是打赏你的。”
打赏你妹!老娘是你家下人还是要饭的?
倚老卖老,要不是涨红骨子里有尊老爱幼的传统,非得用国语问候沈老一通。
不过嘛,顾客是上帝,为了能早点成为地主老太……咳,老夫人,赵荭看在银子的面上还是能忍忍的。
“呵!沈老也不用内涵我,是否真的一生坦荡,沈老自己心里清楚。我赵荭再有本事,也不敢与天争,老天爷要收的人,神仙下凡也不敢救!”赵荭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要走。
“你知道什么?”沈老猛地站起身来,连拐杖都忘了拿,拦在赵荭面前,质问道:“你到底看出了什么?”
“冤魂不散,恶业难消。沈老纵然做了一生的善事,却也抵不过当初犯下的过错。儿孙本不必被牵连,可作孽者尚享受人间富贵,叫枉死者如何能安息?”对上沈老阴沉的目光,赵荭毫不心虚的反问。
赵荭又不是茅山术士,当然看不透三界六道的事,可她看运势从未出现过差错,这位沈老心怀愧疚导致郁结难消,这才是真正的病根所在。
至于沈家那些所谓的不太平,追根究底是溺爱导致,不是没得救。
“冤魂不散,恶业难消……”沈老反复的重复着这一句,像是入魔一般,竟不顾风雨走向院中。
“师兄!”沈老爷子虽然也震惊于赵荭所说的话,但看着师兄这样,又只剩下关心,忙追了出去。
“砰!”
沈老倒在大雨中,站在屋内的赵荭看着沈老爷子喊人,众人将沈老抬入内室,随后沈记的郎中鱼贯而入,小厮更是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将热腾腾的药端进屋。
赵荭趁机给沈老把了下脉,心中已经确定该如何下药方了,只是得换个方式给他服药,否则他怕是不会信服。
看着众人忙碌,唯有赵荭还有心情喝茶,偏巧一阵冷风吹过,冷的赵荭鸡皮疙瘩都起来。
“赵荭,你随我来。”沈老爷子再次出来,人明显疲惫几分。
赵荭下意识的升起歉意,她方才故意激沈老吐血,不会把沈老爷子给吓坏吧?
呜呜!
做神棍果然好难,她前世的社会阅历应付不来!
被沈老爷子带到书房后,赵荭便被晾在一旁,看着沈老爷子望着窗外的大雨发呆,好几次想叫人都没开得了口。
“我这位师兄,算是我爹的半子。后来救了他过世的岳丈,便做了上门女婿,夫妻琴瑟和鸣,又多子多福。可在成婚十年后,师嫂死于难产,师兄为此一夜白头。”
“自此后,师兄便一直没有再续弦,亲自拉扯几个子女长大,更是将岳家的医馆做的名声更响。师兄比我有学医的天赋,若非他甘愿去做上门女婿,如今的沈记至少有他一半。”
沈老爷子缓缓的说起了过往,赵荭安静的听着,那位沈老倒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可这不耽误赵荭赚沈老的银子,要不是时间还来得及,她绝对会打断沈老爷子的话,八卦可以换个时间听嘛!
用了半柱香的功夫,沈老爷子将沈老的平生讲完,不难听出他对这位师兄的敬重。
“老爷子所言我信,但我看到的亦是真。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可我救不了将死之人,恕赵荭让您失望了。”迎上沈老爷子那双期待的目光,赵荭冷静的拒绝道。
“真的没有办法吗?”沈老爷子不甘心的问道。
“除非能平了业障,让冤魂得以安息。否则人为干涉,即便能强行留沈老些时日,也必定会折了子孙后代的运势,想来沈老也不愿意见到这种情况。”
终究不忍沈老爷子痛心的样子,赵荭深吸一口气,取了一杯空间的灵泉水,又放了一粒凝血药在其中,赵荭道:“给沈老服下这个,至少能清醒着说会话。”
沈老太爷跌坐在椅子上,扶着扶手好几次才踉跄的站起来。
“你先别走,待我问清楚师兄后,或许还需要你搭救。”沈老爷子抹了把脸,撑着一口气跌跌撞撞的出了门。
这次的打击,这位老人显然承受不住。
赵荭轻叹一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静等财神来。
没等多久,小厮便恭敬的引着赵荭去客院,俨然将她当做大师了。
“老爷子,沈老。”赵荭在外间的时候打了声招呼,这才挑起帘子进去。
“你能让老夫和那冤魂说说话吗?是我欠了她的,该有个了结了。”沈老说着,又重重咳嗽两声,好似要把肺子给咳出来似的。
“抱歉,我做不到。”赵荭心虚的摇头,环视着被灯光照的昏黄的屋子,皱眉道:“她应该在这屋里,你说话她许是听得到。”
人鬼殊途,特喵的待在一个屋里好吗?什么鬼要求?
被沈老爷子扶起来的沈老,也环视着屋内,不知是不是看到了什么,视线忽然定在赵荭身侧的幽暗处,那里正好是油灯的死角。
“云娘,是你吗?”
“当年是我对不住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