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荭忙把丸子咽下去,见周杏花顶着大雨往屋里跑,忙问道:“咋回事?你得把情况说清楚了,我才知道准备啥药啊。”
周杏花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抓着赵荭的胳膊道:“村长家的卡了个跟头,药材洒了一地,菊花后娘见了就去抢,赵玲不肯让她捡了便宜,两人推搡的时候菊花后娘滚下山坡,头破了腿也断了。这要是治不好,赵玲的名声可就毁了啊。”
“我当初没让菊花后娘一家子跟着学采药吧?”赵荭皱眉,不想沾惹到这家子。
“这几天你在家里炮制药材,菊花后娘就狗皮膏药似的跟咱们去采药,也不知道她能卖哪儿去,反正咱们采啥药她就偷着学,还跟咱们抢。”
周杏花带着怨气说完,忙拉着赵荭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叫村长一声堂哥,不能看着赵玲那丫头被这种恶心人的玩意给毁了啊。”
赵荭非但不跟着往出走,还把周杏花往屋里拉,把她推到炕上坐着,道:“你先吃点热乎的垫垫肚子,我去准备点药,啥也不带去了也救不了人。”
身为医者,赵荭不可能见死不救,至少与菊花后娘的仇怨还不到不死不休,况且这里还牵扯到赵玲。
但让人多遭会罪还是可以的,赵荭不会圣母到去心疼算计自己的人。
拖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赵荭才戴着斗笠提着沈家给的木制小药箱,随着周杏花出门。
待二人来到菊花后娘受伤的地方时,便听到徐郎中说道:“这腿是保不住了,骨头都翻出来了。赶紧去找他们家的人,救不救的得有人做主。”
“徐叔,不能想想办法吗?”赵玲抓着徐郎中的胳膊,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不管菊花后娘受伤是不是活该,这事和她赵玲有关,她的名声就保不住了,甚至会牵连家里的侄女,这等于逼她去死啊!
“赵荭,你要是没把握,咱就回吧。”周杏花被雨水拍打的清醒不少,怕给赵荭惹上麻烦,后悔去找赵荭过来。
“先看看再说。”赵荭淡定的拍拍周杏花的胳膊。
之前周杏花并未说菊花后娘伤的这么重,如今看到倒是有些棘手,这么大的雨水一直浇灌伤口,很容易发炎的。
“你要干啥?”
“救命啊!赵荭要杀我……啊!”
还有意识的赵荭,见赵荭靠近吓得想往后躲,可腿伤太重根本动弹不得,被赵荭检查伤势的时候按得惨叫连连。
“赵荭你快住手,她的腿都伤成这样了,你咋还下死手呢!”徐郎中本不想插话,同行之间指手画脚是大忌,可瞅着赵荭下手按压的那么重,终究开口阻止。
“腿骨断裂的很整齐,处理好了这腿有五成的机会保住,日后行走不是问题。”赵荭解下斗笠,遮挡在伤口上方,冲赵玲道:“你过来举着,再这么让雨水泡着,这腿就真废了。”
“婶子,真有救吗?”赵玲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看着赵荭,麻溜的接过斗笠。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赵荭睁开眼睛都费劲,但还是点头道:“只有五成的把握,要看她配不配合,后续将养也很重要,至少得养上半年。”
说着,赵荭冲着来采药的后生们喊道:“都别愣着了,赶紧砍些树枝,用藤蔓绑结实了,做个担架先把人抬下山。”
不必点名,听到这话后生们立即行动起来,他们是没见到过这样的场面,被 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不是冷血的见死不救。
“杏花,把她背篓里的东西倒了,过来给她挡着点脑袋,我先给她包上,再等会血流干了就等死吧。”赵荭冷漠的道。
想占别人的便宜,那就让她啥也不剩,赵荭就想看菊花后娘心疼又阻止不了样。
“不能倒啊,那都是银子啊!周杏花,你这个杀千刀的,存心跟老娘过不去!啊!”菊花后娘骂的正起劲儿,被赵荭按了下伤口的位置,疼的又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别哔哔,坏了我的心情,你死在这我都不多看一眼。”赵荭从蓑衣下拿出自制的止血药,抓了一把直接按在菊花后娘的伤口上,随后粗鲁的把她的头顶给缠上药布。
腿上的伤暂时没法医治,但止血和固定是必须的,拖到回村这腿保不住不说,人也保不住。
“徐郎中,过来搭把手。”
赵荭一个人毕竟吃力,便叫了在一旁做观众的徐郎中,指挥道:“把布条绕过去,把腿和树枝绑一块,稍微用点劲儿,要固定住。”
“她这腿,真能保住?”徐郎中帮着缠好布条后,低声问道。
“我只有五成的把握,能不能成得看有没有变数,也得看他们家配不配合,养比治更重要。”赵荭道。
“那我,能不能给你打下手?”徐郎中说完,忙解释道:“你要是不同意,就当我没说过,我就是想救更多的人。”
“可以。”赵荭无所谓的点头,身上已经被雨水打透,赵荭不舒坦的起身,对赵玲叮嘱道:“一会抬人的时候注意别再伤着这条腿,我还得回去准备些东西,你们下山立即叫人去找我。”
“堂姑,我记下了。”赵玲忙点头。
低着头说话的赵荭总算能睁开眼睛,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