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必须得要提前了”官道旁边的一处茶摊之中,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独自坐于一旁,如此说道。
而这个茶摊里负责跑堂的小二,表面上看起来,就和平日里帝都茶楼之中的小伙计,好像没什么区别,身上穿的是粗布麻衣,腰间别着的是各种各样的抹布,肩膀上搭着一条白色的塔链,脸上带着那种市侩却又有一些市井小民的纯朴笑容,在这个人烟稀少的茶摊之中,尽职尽责的打扫着卫生,顺便给寥寥几位客人上茶。
而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将茶杯放在了这个身穿斗篷的人的面前的时候,却是突然间变了一个面容,来了一句“知道了”。
随即,便重新又去到了灶台旁边,拿起了一个茶壶,开始面带笑容的嚷嚷到“客官稍等待会儿哈,茶点就能准备好,先喝点茶来去去乏”。
若不是常岁此时此刻,正潜伏在距离这个茶摊不远处的一个树杈之上,并且她的双眸,一直盯着这茶滩之中任何一个小细节,她都不能够发现这个身穿斗篷的男人,竟然和这个茶摊的小二,有这样的一番神秘的交流。
只见她半躺在一个树杈之上,手里拿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摘来的果子,一边慢慢地啃着,一边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
常岁在跟上国师大人
的一行人的队伍的时候,在这一路上可以说是碰见了不少的人,不过好在因为常岁只有只身一人,并且头戴斗笠,腰间佩剑,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浪荡江湖的一个游侠一般。
在这等官道之上,或者应该这么说,在各种各样的山野之中,看到这样的一个侠客,都不会让人觉得有任何的奇怪,毕竟像这样的侠客,他们本身就是浪迹江湖的,有一些人喜欢江河山川的清幽,有一些人喜欢繁荣昌盛的酒楼,他们不受任何人的管束,也不受天地之间的压迫,只是随着自己的心意,在这人间流浪,所以他们出现在这种官道之上,根本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而且说到底,常岁就又仅仅只有他自己孤身一人,哪怕就是有人怀疑她图谋不轨,但是看到她那一副瘦弱的身躯和一人一马的模样,也不会有人太过在意,毕竟就算是她再厉害,也难以一人充当千军万马。
当然了,这些人到底还是没有见过世面,未曾真真正正的感受过,当年极地戈罗一人闯进罗刹塔将,那塔中上上下下一百多口子人全部送下地狱的场景。
那一年,戈罗才多大?
现在的戈罗,实则也不过只是芳华少女而已,而那个血流成河的故事,已经是几年前发生的了。
事实上,自从继承了戈罗
的这一具身体之后,常岁虽然一直在忙着一些其他的事情,但是对待戈罗这个人,她却是一只保持着一种敬畏,却又好奇的心思的,偶然间在花间客无意之中,也获得过一些关于戈罗曾经的事迹,而她在江湖上所留下来的传说,往往是让人胆战心惊,甚至是毛骨悚然的。
没有人知道戈罗从哪里来,没有人知道戈罗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她出现在江湖上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孩童的模样,就和那街边手里拿着糖葫芦,追着几个小朋友一块儿玩***的孩童,没有任何的区别。
但是如果你定睛一看,仔细打量的话,就能看出那个身穿着一身红衣的小姑娘,她虽然长着一张和总角孩童别无二致的稚嫩脸庞,但是她的眼底却仿佛是古井无波,一般没有任何的神采。
记得那一次在花间课的时候,有人曾经形容过那样的戈罗,看起来就和年画上的娃娃一般,美则美矣,却没有灵魂。
没有错,戈罗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他在杀人的时候,脸上都不会有任何的表情,仿佛就好像是街口的大妈,在做午饭剁白菜一般,而那血肉横飞的画面里,她就好像是一个疏离的人,甚至有一种旁观者的味道在其中。
可是事实上,那样血流成河的画面,却是她一手造成的。
戈罗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善于运用自己孩童的皮囊,从而接近那些毫无防备的大人,然后达成她暗杀的计划了。
毕竟没有人会相信,一个手里拿着糖葫芦的孩子,或在下一秒,对着你的胸口插入一把匕首。
而真正让戈罗震惊整个江湖的,则是她最终习得的缚红线的这件事情。
就算是孩童杀人,也没有缚红线来得刺激。
而自从戈罗习得的缚红线之后,便就放弃了自己利用孩童皮囊伪装的这一路数,每每杀人的时候,都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遮掩,直捣黄龙。
那几年,死在她手底下的人完全可以说是不计其数,江湖之中,各个门派也对戈罗是又爱又恨,许多人和他更是结下了几辈子,都结不清的血海深仇,
可是戈罗呢?
她依然是那样一副淡漠梳理的模样,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只有在她杀人的时候,你才觉得她的存在。
甚至有人还这般评论过戈罗,说戈罗就好像是一个天生为杀人而来的人,她的身上永远带着一股杀气,压迫的别人对她肃然起敬,而她在杀人的时候,那种杀气就好像是得到了一个到达顶点的爆发一般,就算是你远远的看过去一眼,也只有一种想要丢铠弃甲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