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国皇宫之内,勤政大殿之中。
虽然现如今已经入夜暮色染头,但是这勤政殿之中,依然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而这个时候,早就应该去往甘露店的亓国皇帝,现如今却坐在这勤政殿的高堂之上,面容严肃的看着眼前的几个皇子。
若是惊棠仔细想一想的话,上一次亓国皇帝,同时召见他们四位皇子是什么时候?他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似乎好像,除了那些没有办法避免的规定下来的宫宴之外,他们父子之间近期还从来没有像这般聚集在一起过。
但是民间的父子聚集在一起,那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但是他们皇室的父子聚在一起,却是一副苦大仇深,心事重重。
不管是高堂之上的亓国皇帝也好,还是高堂之下的他们几个人也好,都俨然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仿佛接下来他们亓国帝都,就要被敌军给攻陷似的。
“你们也应该知晓,朕当年继位之时,用的并非是什么光彩的手段,朕自己心里也明白,这整个亓国帝都,乃至整个九州大陆,多多少少对朕都有些非议,这么多年之间,不管是皇宫之内,还是皇宫之外,多多少少还有一些自称复仇之人在上窜下跳,虽然朕从来不讲这些人放在眼里,但是这一次,却今世不同往日了”亓国皇帝言语之间,
似乎好像没了平日里的那种威严,哪怕就是带着一丝和蔼都没有,俨然是一副严肃的仿佛马上要出征一般。
立在这大殿之中的四位皇子,也是俨然一副郑重非常的姿态,仿佛他们现如今所面对的亓国皇帝,并不是他们的父亲,用常岁的话来说,就好像是大学里,那个老师让你挂科的教授一般。
而面对亓国皇帝的这一番话,他们四个皇子也是在自己的心里有一番思量,只是都没有在台面上说出口罢了,尤其是大皇子,现如今已经到了他喝药的时候,但是他又不可能同自己的父皇请辞离开,所以这个时候只能够强忍住自己的咳嗽,但是,仅仅凭借毅力是根本承受不住的,所以就在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连一根针落在地上,似乎好像都能听见的局面之中,他突然间咳嗽了两声。
而亓国皇帝正是以为自己的这位大皇子,有什么高瞻远瞩的见地,或者是有什么话要同自己说,赶忙就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甚至眼神之中,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激动和期盼,毕竟,对于亓国皇帝来说,自己的这个大皇子,实则除了身体有些差之外,其实他的资质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小时候在国子监的时候,他们门功课更是名列前茅,从来没输过给别人,然而就是因为他身体的原因
,所以至始至终一直都没有显现出来他的才能,但是这并不代表亓国皇帝就认为他无能。
而这大皇子,突然间意识到他的父皇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之后,也是一身受宠若惊,甚至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他对亓国皇帝刚刚的话,实则根本没有任何的见解,他只是忍不住自己身体的反常而已,所以咳嗽了两声。
但是,既然亓国皇帝已经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那么这个时候如果大皇子不说两句话的话,似乎好像不成体统,因此只见他赶忙放下了刚刚捂住自己咳嗽时,握紧拳头的手,然后正了正神色,将双手背到自己的身后,俨然是一副当年在国子监背《九州志》的模样,接着缓缓说道“历朝历代王权背后终究是要沾染上些许血腥的,有些血腥是在台面之上,有些血腥是在黑暗之中,父皇所作所为,无非只是其中的一个手段而已,父皇不做,终究有人会做,而父皇做了此事,又将如今亓国治理的国泰民安,繁荣昌盛,这也算是像九州大陆证明了父皇的才能,父皇对待此事不必多虑”。
虽然大皇子这番话说的没有错,甚至亓国皇帝也找不出来什么纰漏,言语之间更是一直在赞颂这起过皇帝,但是事实上,亓国皇帝对于她的这番话,却并没有表露出来任何满意的
表情,反而是由一种失望之感。
看来多年因为体弱多病,所以远离朝堂的原因,他早就已经无心在这朝野之间有任何的想法了,甚至就连亓国皇帝刚刚所说的一些话,这大皇子都没有听清楚其中深意,不然的话,便不会答非所问一般,给予这样的一番回答。
而大皇子,看到他的父皇如初如此失望的表情的时候,心里实在是有一些疑惑的,他想着自己刚刚的一番话,应该没有什么纰漏,应该是属于万金油一般的回答,就算是并不出彩,他的父皇也不应该露出失望的神情才对。
正当这亓国皇帝和大皇子这一对父子,在各自的心里对彼此下判定的时候,那个素来虎头虎脑的二皇子,便突然间开口说道“父皇哪里是让你点评昔日功绩一事啊,父皇是让你对现如今,亓国帝都之内所发生的些许事情,总结一下呢”。
当这二皇子此番话说出口的时候,亓国皇帝多多少少有些许惊讶,虽然他想要表达的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这二皇子,竟然能够比大皇子想的还要深远,倒也是让亓国皇帝震惊不少。
毕竟,不管是亓国皇帝也好,还是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这二皇子就是一个没有脑子的野马,虽然用这句话来形容他的话,似乎好像带着些许不太好的意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