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国宫城之内,兵部议厅之中。
惊棠手里拿着一道圣旨,皱着眉头,一时之间就杵在原地半天没有说话。
而在一旁一直整理一些档案的夏遗灰,却是撇了他两眼并未说话,仿佛是非常能够理解惊棠,现如今的出格姿态一般。
其实哪怕就是夏遗灰,他在一大清早接到这一道圣旨的时候,也是愣在了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言语,直到将这圣旨拿回到了兵部,他才算是反应了过来,也接受了这看起来似乎好像有些荒诞的事实。
不过也是因为这样的一件事情,倒也算是让夏遗灰,从今天一大早开始就沉重的心情有了些许缓解,也算是转移了一下他的注意力。
而惊棠愣在原地不知道多长时间之后,最终还是将自己手中的这一道圣旨,给缓缓的收了起来,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中复杂的如同一团乱麻。
这都什么事儿啊!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对吧?”因为现如今这间议事厅之内,实则没有他人,所以夏遗灰这个时候对待惊棠,也并不以四皇子相称,毕竟他们两个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在外人面前,这尊卑一事自然不能乱,但是在私底下,确实好似兄弟朋友一般的存在。
虽然惊棠在心中,对待夏遗灰在某些事情上面,也是有
些许提防和隐瞒的,但是现如今,他却是非常感慨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倒在一旁的椅子之中,仍然是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样,说道“在这样一个风口浪尖的关口,我真的不知道,父皇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一个决定”。
“如若任何决定都能够让你猜测到意图的话,那么皇帝陛下,也就不是皇帝陛下”夏遗灰的这句话,若是给旁人听了去,再添油加醋的曲解一下意思的话,很有可能给他招来不少祸端,但惊棠确实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夏遗灰想要传达给自己的意思。
他的父皇本来就不是一个简单人,毕竟从他上位的经历,就可以看得出来一二,他的父皇可是一个杀伐果断,心有计谋,并且素来剑走偏锋,眼光长远的人,像这样的人所做的决定,若是轻而易举就能够让人看到他最终的目的的话,那么就要考虑一下,这是不是一个陷阱了。
虽然心知肚明这一切,但是惊棠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吐槽,只见他来回抚摸着那一道圣旨,然后眼神有些放空的继续说道“兵布这里,和礼部那边,都派遣出来了许多人来调查这件事情,我都可以理解,就算是倾其整个亓国现如今朝堂之内的力量也是无可厚非,毕竟这件事情,如果不查一个水落石出的话,那很有可能就
会直接动摇国本,所以今天一大早,我去面见父皇之时,听闻大皇兄和二皇兄,也开始着手调查宫中的一些潜在危险之时,也没有觉得任何的奇怪,虽然父皇从未派遣他们做过这些事情,但是昨天的一场混乱,可是让谁都坐不住的,既然这件事情如此的严肃重要,又为什么会牵扯上这样一个,根本无关的人呢?”。
“无关?”夏遗灰将自己需要的一些档案,整理到了一旁的匣子之中之后,便猛然间抬头看向了惊棠,略带疑惑的继续说道“昨日出现在亓国皇宫之内的所有人,又有谁和这场灾难无关呢?”。
惊棠自然也是听出来了,夏遗灰的另有所指,只是它依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或者是说他并不愿意接受。
但是不管他是怎样的心境,这道圣旨都已经下来了,只要走过礼部那边,安排某位大监过去传个旨意,这件事情自然也就如同尘埃落定,不可更改,惊棠看着这道圣旨,因为并没有系上,所以略微有些散开,一道缝隙的角落之中,露出来了半道玉玺之印,这圣旨一旦盖上玉玺,那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一般不可能收回,想来这个局面,自己也做不出什么改变了,只能够顺水推舟吧。
“你还是将它收到锦匣之中吧,若是给别人知晓,你在这
里偷看圣旨的话,免不了要遭到一番责骂”夏遗灰现如今已经收拾好了自己要的东西,所以便用一种调侃的语气,提醒了一下惊棠,惊棠听完之后,也是很无奈的准备将这圣旨重新装到匣子之中,却突然间听闻大门口有人来了一句“什么,偷看什么呢?”。
猛然间听闻有声音,惊棠同夏遗灰二人便是立马抬眼看去,因为刚刚一直专心整理东西,所以夏遗灰并没有留意到口有人靠近,而惊棠又是一心一意的在想着,这圣旨之上所说的事情,更是忽略了这周围环境的变化,不过他们心中一怔之后,便立马又如同一块石头落地一般,因为来者并不是其他人,正是夏饮羽夏小侯爷。
其实想一想,除了像夏饮羽这样,在亓国皇宫之内,素来没有什么管束之心的人,谁人又怎么可能在没有任何通禀的情况之下,就能够来到这议事厅中?
毕竟这周围可是伫立着一个又一个的侍卫,要知道这兵部可不是什么儿戏的地方,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入内,而就算是同为兵部的老臣,在议事厅中有人的情况下想要进入,也定然是要通报一声,这是一个规章流程,并不是因为谁的地位高,谁的地位低就会受到影响的,但是这皇宫之内,却有一个人完全跳离这些规则之外
。
没有错,就是他夏饮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