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主上,我已经将狭沙带来了”正当惊棠一个人站在狭沙的院落之中,仿佛是进入到了禅定一般的境界之时,就听闻那院门口,远远的传来了御肆的声音。
先前派遣出去的暗卫,机缘巧合的找寻到了正在街口摆摊的狭沙,因此也就将他遵循着惊棠的话,带去了四皇子府之中,而御肆正好查到了些许蛛丝马迹,心中所想,惊棠应该同花知晓之已经洽谈完毕,所以便回到了四皇子府之中,想要禀报惊棠,看看能不能缝隙出来些许东西。
却未想到正巧撞到那两个暗卫,驾着一直在念叨着“你们这样不尊重我你们的主子会剁了你们喂大黄的”的狭沙刚进大门,所以便询问一二,得知了惊棠的安排之后,御肆又“擅作主张”带着狭沙直接来到了他的院落。
因为御肆心中心知肚明,他知道自己的主上现如今对待常岁姑娘一事,可谓是一时一刻都等不了,若是自己前去通禀,再让惊棠回到四皇子府同狭沙询问的话,这其中便耽误了时间,因此御肆便为了省事,也就直接提着狭沙来到了这里。
只是在御肆刚刚回禀惊棠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之时,就见到狭沙突然间夸张的哀嚎一声,然后一边撒开蹄子的冲进自己的院落,一边还在口中嚷嚷着“这都是什么事儿啊,那些家伙在我院子里打打杀杀也就算了,
这些个组织的人怎么也不将这些尸体给收拾走啊?若让那些有心之人顺藤摸瓜查下去,这多不好啊!把我这院子糟蹋成这副模样也就算了,还留下这么多的尸体,如今已经夏初,今夜一过,怕是明天就会引来许多乌鸦蚂蚁,再加上那一股恶臭味,哎呦,我的天……”。
眼瞅着着狭沙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御肆倒是微微翻了一个白眼,虽然他不得不承认,狭沙刚刚口中嚷嚷的东西是对的,但是他的这个举动未免也太过小孩子气了一些吧。
不过这个时候原本出神的惊棠,却是因为狭沙的一番恍若跳狼小丑一般的“表演”,给彻底抽回了神,只见他这个时候略微眯着眼睛看着狭沙,似乎也表露出来了些许嫌弃之色,然后眼见着这个狭沙似乎好像还不想要停下来之后,便猛然间上前拍了他的肩膀来了一句“你跳大神呢”。
而狭沙被惊棠这么一拍,仿佛就好像是早有预感一般,完全是一副没有受到任何惊吓的模样,反倒是突然间换回了他平日里那一幅高深莫测,故作清高之色,然后转身看着惊棠,意味深长的来了一句“不知四殿下找我又是何事?看来这一次困扰你心中的东西,似乎好像又越发严重了起来”。
一旁的御肆猛然间听闻狭沙这么说,便又在心中生出了一些同他惺惺相惜之感,也就只有
狭沙能够懂得御肆心中的这些担忧了。
不过惊棠却完全不在乎他的这番调侃,反而是神色凝重,直接开门见山,不做任何解释的说道“常岁失踪了”。
这已经是惊棠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了,他不想要说第三次,现在不想说,以后更不想说。
“我已经知晓了,这一路少来,御肆已经将他所知之事前前后后全部告诉了我,你还别说,关于这件事情,我这里还真的有点线索”狭沙说话之时,拿出的语气是他平日里说书的那一方姿态,毕竟他是什么人啊,他可是江湖百晓生,这亓国帝都一半之事他都了熟于心,而关于这常岁的事情,他更是时时刻刻盯在眼中。
而猛然间听完这一番话之后,惊棠的心中却感觉到有一丝别样的熟悉,之前他同花知晓探听这些信息之时,花知晓也是这么同他说的,最后也不过是指了他半条路,给了他希望,最后又让他失望。
但是惊棠不知道的事,他狭沙不一样。
“你要是今天不给我指出一条康庄大道来,那我便让你之后只能在这小巷之中讨生活”惊棠言语之间,没有任何的威胁之意,仿佛就好像是风轻云淡,在言说今日天气一般,但是他所说的每一个字落在御肆的心中。就好板上钉钉似的让人不容置疑。
而作为一个日常被惊棠威胁的人来说,狭沙在听到这一番
话之后,倒是表现的非常的淡定,毕竟他对于这种事情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仔细想来的话,惊棠甚至曾经拿过五马分尸和扬了骨灰等等来威胁自己,但是最后呢,他狭沙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我同你言说之事,又何尝有过假的,而我今日也确实是知晓那常岁的去向,甚至可以这么说,就算你为了常岁倾其所有暗卫去调查行踪,也不一定有我知晓的多,你可别忘了我这江湖百小生的头衔,可不是浪得虚名”狭沙说着说着,还非常傲娇的往旁边的石凳上一坐,接着还非常俏皮的扭头往旁边看去,好似在赌气似的。
但是他那一双现如今已经能够模糊看清的眼睛,却透着那陈旧的白绢,盯着惊棠面目表情的一举一动。
在自己刚刚说完那一番话之后,惊棠的表情却是有了一个非常明显的波动,而这个波动并不是想狭沙想看到的,也更不是御肆想看到的。
惊棠变了。
他以前并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安危,从而有这般情绪上的波澜起伏,更不会因为一个姑娘生出这般魂牵梦绕之心,哪怕对方对他接下来的计划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