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楼位于整个亓国帝都的最东面,距离这楼不远处,便是之前发生过诡异大火的东城墙。
据说这个摘星楼当时建造的时候,还是前朝的天命师共同拟定的地方,相传这照进亓国帝都的第一缕阳光,则会投射到摘星楼的顶楼之上,随着每年四季的替换节气的变更,每天早上的阳光所覆盖的摘星楼,也是不同的高度。
甚至是亓国帝都之内的一些老人,只要仰头看向摘星楼清晨的日光,便能够判断,现如今是什么季节,什么时日。
简单来说,这个摘星楼看起来,仅仅只是一个做工复杂的阁楼,但是当初它建造之时,不管是材料,还是选址,都可谓是经过许多人的来回推敲,简直可以用巧夺天工四个字来形容。
一眼望去,摘星楼共高十二层,象征着一年的十二个月份,从第三层开始往上,这摘星楼便是没有墙壁的,覆盖的不过是其胸下高的镂空雕木栅栏罢了。
所以这个摘星楼远远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只有框架的模型一般,但是一般人又,不能够看到这其中有什么样的景象。
因为在阁楼四面的墙壁,已经替换成了半透明的壁画网纱,这网纱呈半透明状,上面绘画着各种绵延山水,锦绣花草,唯独只有那第十二层的顶上宝阁之上,四面网纱上
画着的,是那十殿阎罗。
只见惊棠来到了摘星楼之后,便抬头看向了那十殿阎罗包裹的顶上宝阁,他知道,国师大人,现在就在那里。
因为摘星楼四面环水,唯独只有这一座雕花镂空木桥联通这小院大门,而在惊棠刚刚靠近大门口之时,便出现了几个身穿道袍的侍卫,手中拿着拂尘,面色清冷,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没有灵魂的尸体一般的家伙。
“见过四殿下,请随我来”其中一个尸体,哦不,其中一个侍卫看见了金堂之后,便面无表情的说了这一番话,随即机械的转身,带着惊棠走过了木桥,来到了摘星楼下。
因为之前惊棠便就已经同这国师大人约好,所以今天他才能够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来到了这摘星楼,要是搁在平时的话,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只能被阻隔在门外。
严格意义上来说,就连现如今的亓国皇帝,也从来没有上摘星楼。
只有他惊棠,仔细算来,这也不过只是自己第三次来到这里罢了。
进入到了摘星楼之后,惊棠便抬头向上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顶楼宝阁之上的穹顶。
没有错,这摘星楼之中并没有楼梯,从里面看起来的话,摘星楼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客家土楼,没错,就是那种围成一圈的住宿方式。
只不过摘星,对
比起客家土楼,则是更高,更细一些,客家土楼围着的天井,现如今也不过只是一个直径十米左右的空心建筑罢了。
只见惊棠抬头看了一眼顶上宝盒的穹顶,随机便轻车熟路的跳跃而上,伴随着他一层一层上到顶上宝阁,他身穿的墨蓝色锦绣长袍,也好像是夜中飞鸟一般,动作轻盈,落地无声。
毕竟这里可是国师大人推演国运之地,他惊棠自然不敢惊动他人。
不如片刻,惊棠便来到了这顶楼宝阁,翻身落地之时,就好像是一片落叶一般,飘然临世。
此时此刻,国师大人正坐在一旁的二十八星宿阵前,也不知是闭目养神,还是心有思虑。
看这国师大人虽然已经白发苍苍,但是面容相貌却好似而立之年,眉眼之间,丰神俊朗,端坐一旁,也能够看得出来身形修长,体态轻盈。
想必他年轻之时,也是一个翩翩少年郎吧。
“你来了”国师大人言语之间,已经睁眼起身,一甩自己那宽大的黑白道袍,示意惊棠落座于一旁的茶座之侧,而正当国师大人落座之时,他身后的十殿阎罗网纱之后,便飞进来一只素白仙鹤,那仙鹤头顶红冠,线条优美,一看便不是什么凡品。
因为惊棠以前见过这只仙鹤,因此也就知道这个家伙,其实就好像是他们平日
里用的信鸽一般,所以也就并未作声。
只见国师大人,从这仙鹤的翅膀之下抽出来了一个小竹木桶之后,便挥了挥手示意仙鹤离开,但是他却没有打开那个小竹木桶,反而是放置一旁,继续将目光落在了惊棠的身上,接着来了一句“今日,是要我受业,还是解惑?”。
“不求授业,只求解惑”惊棠言语之间,透露着一种发自心底的毕恭毕敬。
若是这个时候常岁能够见到惊棠的表现的话,那么他定然会在心中感慨,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这个表里不一的家伙,这个不简单的家伙,竟然能够在这一个玉面小老头的面前,如此的乖巧和顺。
这简直是让人难以相信。
而国师大人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听闻了惊棠的话之后,便饶有兴趣的一边倒茶,一边挑起了自己素白色的眉毛,有些来了兴趣的说了一句“你自小便是一个有主见的人,从未主动让我替你解惑,现如今是遇见了什么事情,能让你拿不定主意?还是遇见了什么人,扰乱了你的心神?”。
这国师大人不愧是国师大人,就好像是狭沙在路边扮演的一个算命先生一样,仅仅只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