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十里长街灯火葳蕤,十方小巷光影稀疏,人世暂歇,笙歌四起,纸醉金迷。
待到常岁和夏饮羽二人,在一处路口分道扬镳之后,她便坐着四皇子府的马车,准备打道回府。
自从上一次的刺杀之后,常岁明显的感觉到四皇子府周围的戒备更加森严了起来,哪怕就是她现如今乘坐的一辆马车,周围也有四个看似是家丁,但是确实练家子的家伙,在一路上保驾护航。
他们手中的佩刀,并非官中编制的款式,常岁因为到底对这个世界并不是特别的熟悉,所以她也并不知道这种类似于直刀的佩刀,到底是属于哪门哪派,但是看他们对待配刀如此熟练的模样,大概也可以判断的出来,这些家伙绝对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并非一般侍卫可比拟。
包括他们走路的脚步,眼神的游荡,甚至是表情的管理,都让常岁感觉他们不是一般人。
一边感慨着惊棠那个看起来是纨绔子弟的家伙,背地里倒是培养了不少这样可以用的人,一边常岁还在暗自庆幸,自己不仅仅白吃白喝的住在四皇子府上,现如今还被标配了四个保镖,她是哪里来的福气啊。
不过又一想到,自己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之时,身边可不只有四个保镖呢。
大抵越是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常岁越容易想起来
休涯。
而四皇子府之中,御肆现如今今已经归来,并且正在惊棠所居住的小楼之中,同他汇报今日之事。
而在将那异族姑娘,和另外一个人的事情汇报完之后,御肆好像欲言又止一般,仿佛有什么话想要说出口,但是又碍于某些事情难以启齿。
借助着这房间之内昏暗的灯光,惊棠一眼就看出来了御肆的非同寻常,要知道,御肆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跟在惊棠的身边了,如果按照普通人家的说法来换算的话,他们两个其实应该是发小。
这么多年的光阴,已经让惊棠对御肆这个家伙的性格,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惊棠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哪怕有时候他不说话,惊棠也能够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些什么。
只是这一次,御肆实在是有些异常。
“有什么话就直说”惊棠背手而立,面对这阁楼之外的沉静景色,微微侧头,同自己身侧的御肆如此眼说道,并且言语之间还有一丝无奈之感。
这种无奈之中,夹杂的一丝不耐烦,但是却并没有给予御肆一种责备的感觉,仿佛他的这句话,就好像是在鼓励御肆一般,不管有关没关,有的没的,都可以让他说出口似的。
原本遇事就准备将自己心中所想传达给惊棠,只是一开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罢了,现如今既然惊棠他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地步,那么他也就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下去,随即便开口就说道“今日我追踪那异族姑娘,她最后和自己的同伴,在花间客碰面之后,还在那大厅之中喝起了酒”。
“怎么,他们的酒有问题?”惊棠一霎那之间,听的有一些云里雾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随即就有些好奇的反问道,毕竟在花间客喝酒怎么了?虽然那个异族姑娘,现如今是他们重点的监控对象,但是在这一段时间的调查之中,惊棠也发现这个异族姑娘是以江湖游客的身份,已经在花间客之内驻扎许久,像他们这样的江湖游客,素来做事不拘小节,在大厅之中就算是耍刀弄剑,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吧。
而惊棠又深知御肆,绝对不会是一个会和自己废话的人。
其实这个御肆之所以能够成为现如今,他惊棠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也是因为他这个人,非常的理智清醒。
他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并且目的性极强,属于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但是他又有一个纵观大局的性格,懂得运用各种小手段推波助力,简而言之来说,这个御肆的性格和他的头脑,正对惊棠的胃口。
而像他这样素来做事利落干净的人,和自己汇报某些事情的时候,也都是尽可能
的一针见血,但是今天怎么突然间和自己说起来这些有的没的?毕竟这些事情乍一听,好像也没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而这一对异族兄妹落座的座位,恰巧正是常岁姑娘和夏小侯爷的旁边”御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有一些纠结的,因为他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提起,毕竟这二人坐在常岁隔壁的座位,似乎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值得特别关注的地方。
但是御肆这个人,实则和常岁也有一些相像,都是属于阴谋论者,再加上他之前就有想过常岁天天往花间客跑,是否是别有用心,虽然这些仅仅只是御肆的怀疑,但是他却觉得有必要和惊棠汇报一番,因此他便接着说道“他们二人坐隔壁桌之后有过一些交流,具体交流的什么,属下目前还未得知,不过他们言语之时,夏小侯爷正是醉酒的时候,所以他们所交谈的内容,只有他们三个知道”。
御肆的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就是在告诉惊棠,这个常岁很有可能有问题。
“这件事情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常岁,也不是什么个简单的家伙”惊棠对这件事虽然有一些好奇,但是却并没有吩咐御肆再追查这件事情,只是有些意味深长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