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之中,鸦雀无声。
虽然现在惊棠的身体非常的虚弱,但是这外面的言语之声,他依然可以听得一清二楚,因此在他突然间听到了常岁自称是来自极地之时,惊棠双目便在一霎那之间睁开,犹如星河重明。
也在一瞬间,惊棠的心中,除了惊骇,别无其他想法。
这个家伙,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自报家门?
就以惊棠这么长时间对极地的人的探究,基本上可以确定,如果身为极地的人的话,他们在其他人面前并不会这么直白的,就暴露自己的身份。
很多时候,极地的人之所以被别人发现,也都是因为他们的行为处事,而且这么多年以来,惊棠所追查的关于极地的人的事件之中,很多都是误以为的错误信息,再加上最重要的是,惊棠知道这个常岁,她身为极地的客人,来到这江湖之中,本身是有自己的使命绑在身上,而且从一开始,她便一直对外隐藏自己的身份,尽可能的不再任何人的面前施展武功(实则是因为常岁和戈罗的身体契合度还不够因此并不能够熟练的实战招数),从常岁的一举一动,和平日里的言行举止,也都可以看的出来,她并不愿意暴露自己。
但是偏偏在这个时候……
惊棠的心中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常岁这个时候突然间说出自己来自于极地
,是不是想要通过自己的这个身份,来震慑这些黑衣人?
然而如果事实如此,那么在某种程度上来,常岁应该就并不是真正的出身极地。
可是这个家伙那天在断崖边的时候,自己可是亲眼所见,她将那么多人,一瞬间变成了尸体。
并且在暗宫之中,她也将那些贼人,以一种非常刁钻古怪的方式斩杀其中,关于这个,惊棠还以调查暗宫的缘由,亲自的去查验了那些尸体。
那些尸体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割碎了似的,并且每一个伤口都非常的整齐平话,完全不像是被普通的兵器割破,不过因为暗宫的事情,还有其他的事情都压在了惊棠的身上,所以他短时间之内,便并没有同常岁就这个问题上,再一来二去的探寻其他,但是在无形之中,惊棠也就已经能够确定,这个常岁,绝对是一个身手了得的存在。
也因为她的出手,惊棠便在心中肯定了,她是极地来客的这个身份。
既然常岁能够杀人与瞬息之间,那么她又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身份来震慑这些人呢?难道是因为她不想出手?就好是今天她在花间客之中,突然遇见了麻烦事,不愿意自己解决似的。
一时之间,惊棠也弄不明白常岁的心中,到底打的是什么样的主意。
不过如果惊棠知道,常岁其实是一个时而灵光,
时而没用的杀手的话,那么他也就能够明白,为什么常岁有时候可以杀人如麻,有时候却只能够靠气场震慑了。
“阁下是极地的人?”黑衣人作为一个老江湖,他当然不会因为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这是小孩子处理信息的方式,因此这个时候便用重新换上了之前的敬语,同常岁发出了新的疑问。
而常岁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实在是逼不得已,毕竟就算是她能够让自己的气场,看起来仿佛真的好像是一个武林高手似的,但是面对这些一心只想要了惊棠性命的杀手,常岁到底还是有一些发怵的,再加上这些家伙,待会儿一旦同自己过招的话,搞不好就会发现,她不过只是一个纸糊的老虎,因此在第一开始,常岁便使出自己的底牌,想要尽可能的让这些人对自己心生畏惧。
她同样也不会傻到以为,这些家伙就会这么简单的知男而退。
“听过极地的人并不多,不过看来你倒是一个内行人”常岁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还将自己手中的长剑轻轻挽了一个剑花,因为刚刚剑尖杵马车的血泊之上,因此她将这把长剑举起之时,那一抹鲜血,就好像是绽开在长剑之上的彼岸花似的,而且银白色的剑身,在凌冽的月光之下,与这一抹红色交相呼应,越发的显得让人胆寒。
那
些黑衣人,以为常岁这个时候便要向他们大打出手,因此便都非常小心的向后退了一步,虽然这只是一个细微的小动作,但是落在比的眼里,却让她的心中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看来自己刚刚的一番话,在他们的心里,应该起到了一定作用,只是不知道,是否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罢了。
所以常岁这个时候,便趁热打铁的继续说道“你们又是哪路出身,我不杀无名之辈”。
只见黑衣人略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好像在心中掂量着,该如何回复常岁的这番话,甚至很有可能,已经在心中想着今天的这个任务,到底要不要拼死完成了。
因为黑衣人认为,假设眼前的这个姑娘真的是极地的人的话,那么他们现在出手,无异于是全部送死,根本不可能会有任何的胜算。
但是他也不是别人说什么就会信什么的人,因此在心里依然对常岁抱有一定疑惑的怀疑,所以这个时候黑衣人便有些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句“我们的目标并不是阁下,还望阁下高抬贵手,他日江湖相逢,大家也算朋友”。
可是这个黑衣人万万没有想到,常岁闻言,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