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灯火葳蕤,恍若与世隔绝的四皇子府,在入夜之后,更显得清冷孤寂起来。
只见常岁合衣躺在床铺之上,双眼圆睁,盯着床框之上的纱幔,这薄如蝉翼的纱幔上面跌落了一层银白色的月光,窗户缝隙里的夜风轻轻地拂过,月光与纱幔在一块儿舞动,看起来就像是波光粼粼的水面一般。
然而这玩意看起来好像是湖面,事实上却是一个和池塘完全不搭边的纱幔。
虽然老话说得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是这个道理对于常岁来说,并不实用。
很多事情就算是你眼见了,也不一定为实,你所看到的,不过是有些人想让你看到的罢了,所谓的真相,永远隐藏在最深处,如果你想要触及的话,不仅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还需要静下心来用心来触摸。
然而,常岁这个时候也算是静下了心躺在了这里,在一望无垠的黑暗之中,望着眼前那一缕一缕的月光,这个环境足够让一个人冷静思考了吧?但是事实上,常岁依然没有任何的头绪。
她现在手中掌握了很多的线索,而且一来二去有许多的关系网紧锣密布其中,虽然她费尽心思顺藤摸瓜,已经在脑海里面设想了很多种的可能性,但是常岁却
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而一般情况下,如果自己真的有了这样的第六感的话,那么十有八九,最后都会成真。
“这都什么事跟什么事啊……”她在苦思冥想了半天之后,也没在脑袋里编得出来一个所以然,索性就一条腿卷着被子开始在床上开始辗转反侧的打滚起来,并且打滚的同时,还将双手插到了自己的头发里,一边低吼着嚷嚷,一边挠着自己的头发。
这癫狂的模样,看着窗外路过的惊棠,眉毛一阵抽搐。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要排查尚书大人的人际关系网,再加上宫中暗宫一事等事情,所以惊棠比较忙,每一次等到他回到自己的府邸,都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而这一次他回来恰好路过了常岁的房间,看他的窗户没有关严时,便往里看了一眼,却没想到,正巧瞅到了常岁这一副抽风的模样。
这个家伙,总是会给自己许多意外的惊喜呢。
谁能想到这个仿佛小孩子一般在床上打滚耍泼的人,竟然出自极地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方。
而在惊棠摇了摇头,无奈的轻轻叹了一口气,准备继续往前的时候,他突然间察觉到斜对面的房顶之上,似乎好像有一些异常。
而在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他
立马就皱起了自己的眉头,眼神也变得冰冷了起来,刚刚因为无奈的叹息而稍微有一些上扬的嘴角,也在这一刻立马变得平直,只见他尽可能压低自己的脚步声,快步冲向了前方的一处栏杆,然后脚踩栏杆轻轻一跃,便飞身上了房顶。
只见惊棠上了这房顶之后,入眼的便是排列整齐的青砖黛瓦,远方的吊角飞檐耸立在月光之下,周围都投射下来了一圈黑色的光影,这里看起来如同往常的夜色一般,没有任何的异常。
难不成刚刚的那一抹光,是自己看错了?理论上来说不应该呀,或许是因为自己太累了,稍微产生一些幻觉,不过惊棠虽然在心中给自己找这样的借口,但是他依然在这房顶之上来回走动,试图想要在这些瓦片上找到一些线索。
这个四皇子府,虽然身处于亓国帝都这等吵杂之地,但是这么多年以来,已经被惊棠彻底经营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存在,这周围所有的屋舍,都已经被惊棠暗地里给买下,虽然平日里看起来里面好像是毫无人烟,但是事实上,每个院落之中都有惊棠安排的暗卫。
而且平日里在这周围进行巡逻的侍卫之中,也有惊棠安插的亲信在其中,除了这些明面上巡逻的
侍卫之外,还有许多暗地里同时进行各种排查的暗卫,而且为了保险起见,除了四皇子府之内,在周围的院落之中,几乎没有任何高大的树木,所以这方圆一里之内基本上可以一览无余。
没有任何人和自己通报这里有人闯入,而惊棠自己在这上面来回走动几圈之后,也没有发现明显的线索,所以只是心存了一个疑惑,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内,同时也让御肆加强这周围的巡逻防卫,毕竟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可就差那么一点,你就让这个家伙给瞧见了”只见惊棠再离开了这里之后,不远处一角屋檐之下,突然间落下了两个人影,这两个家伙身穿黑衣,身上没有任何的配剑,一时之间看不出来,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是如果常岁这个时候能够也在这屋檐之上,瞧见对方的话,便能够认得出来,这两个黑衣人之中,有一个黑衣人就是那一日将自己拐至城楼之上的家伙。
也就是那个向常岁许下了承诺,但是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兑现,再来找过她的那个黑衣人。
而且通过这个黑衣人的话,大概能够判断的出来,另外一个黑衣人似乎是他的手下,而且这个手下做事可能有些毛手毛脚的,所以刚刚才
无意间惊动了惊棠。
“属下该死,少主莫怪,我刚刚之所以完全没有顾及,是因为我有留意到透过这里看过去,四皇子府之外的一个街道之上,有一个奇怪的人影”这个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