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马车之中,两人四目相对,随着马车慢慢的向前驶去,二人因为共同屈身于如此狭小的空间之中,所以衣袂裙摆都有些许触碰,免不了多了几丝尴尬。
不过常岁说到底也是一个现代人,所以对这种简单的肢体接触,也并不是特别的排斥,倒是惊棠,好像是有一些略微在意的态度。
不过他倒是在心里面如此安慰自己,这个常岁她是一个江湖中人,江湖中人素来不拘小节,所以像这样的事情,她应该也不会特别的在乎。
只是惊棠自身的心中,多多少少会有那么一些介意,毕竟亓国民风再过开放,这种肢体接触到底还是有些逾越了规矩,因此眼下他看起来,倒没有一开始那种桀骜不驯之感。
从一开始便一本正经在和惊棠说话的常岁,察觉到了惊棠脸上那一点细微的尴尬之后,她的心理倒是萌生出了一丝邪念。
这个家伙不是诬赖自己,是梁上夜燕吗?既然这个家伙率先对自己不仁,那么她常岁在这个时候,也就不必对他有义。
有仇不报非君子,她常岁虽然和君子一词并未有多少关系,但是这道理却是深种心中。
紧接着就见常岁清了清嗓子,然后用有一种尽可能温柔似水的声音说道“而我身为一介小
女子,这么贸然到一个陌生男子的府上做客,似乎也并不是特别的合规矩,再加上我落身之地尚有人在,若是我一去不归,他势必会担心我的去向,而为了我的清白名声,四皇子可有思虑,替我编排出来别的理由去向?”。
言语之间,常岁更是得寸进尺的往惊棠的身边蹭了蹭,甚至还非常夸张的轻轻地将手给抬起,然后微微往前一放,便落在了惊棠的膝盖之上。
随着这一个举动,常岁更是努力让自己呈现出来了一种眼波流转,顾盼生姿的模样,恨不得使出十八般武艺尽显风流姿态,那嘴角带着一丝微微的笑意,脸上似乎还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娇羞。
可能是因为常岁演技不错,再加上她原本就是生就一副美艳皮囊,平日里看起来或是有些高冷之态,若是巧笑倩兮起来,倒是别有一番勾魂韵味。
自身不错的原生条件加上她的故作姿态,一时之间,这个时候整个马车之中的暧昧气氛,突然间开始上升。
而常岁之所以这么做,其实多多少少也来源于她的小性子,毕竟联合一下之前的事情,她便可以看的出来,在第一开始,自己动了想要将这把扇子在人群面前,归还给夏遗灰的这件事情之时,惊棠便应该有料想
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只是因为那个时候常岁并不知进行游行之礼之时,一般情况下不可下马,所以这才导致了常岁的判断失误,并且没有考虑到刚刚那种情况的发生。
倒是惊棠,他身为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原生住民,明显知道这个规矩,所以他那个时候,肯定也知道自己接下来,很有可能面临的局面是什么模样的,也就是说,惊棠一直处于一个在看戏的状态。
刚刚他不是看戏看的挺上瘾的吗?那这个时候自己就再做一次戏,好好的让这个家伙体验一把戏中人的感觉,也算是给自己刚刚在众人面前被污蔑之事出一口气。
虽然常岁这个举动看似好像有一些小孩子脾气,但是她做这个决定之时,也是在心里边衡量再三的,在不影响大学的情况下,她也允许自己路子野一点。
反倒是惊棠,这个时候还真的被常岁的这一个举动,搞得有一些手足无措,甚至有一瞬间,惊棠还很认真的在心底里质问自己“我将这个妖孽带回来,真的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吗?”。
“常岁姑娘,你这态度转变可真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只是这青天白日动手动脚……”惊棠在说到最后一句话之时,还微微侧目通过一旁的车窗往外
看了看,然后又把眼神落在了常岁搭在自己膝盖上的那只手,满脸写着“男女授受不亲,请姑娘自觉放开”这一行大字。
她常岁又不是瞎子,自然能够看的出来,惊棠并没有真的因为自己的这一举动而生气,所以也就更加变本加厉的往惊棠旁边蹭了蹭,紧接着说道“殿下身为亓国四皇子,地位尊贵不说,更生的一表人才,想要往你身上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就不能是其中一个吗?”。
“一开始百般冷对,要和我拉清界限,现在万般殷勤,要往我身上贴,这天与地的落差,可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呢”惊棠的语气之间,已经没有一开始的那种细微尴尬,反倒是有一种享受的从容,之前刚刚之所以会有那样的感觉,其实说到底多少和惊棠他们这些身为皇子所接受到的教育有关。
毕竟皇室之中虽然身份尊贵,但是欲戴王冠的道理古往今来亦是如此,他的一举一动代表的可是皇家,虽然平日里桀骜不驯了些许,但是男女规矩却是底线。
因此他才会下意识的有那样的反应,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待到惊棠意识到了常岁的不正常之后,她也就没有必要和她继续绕弯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这个道理,惊棠
还是非常明白的。
他心里想着,既然这个小家伙想要和自己玩这种戏码,那么自己也就顺着她的心意发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