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白驹过隙一般而已,三日之数已经很快过去,霎那间便杳无踪迹,而对于常岁来说,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经历了三个再平淡不过的日出日落,一转眼,便已经是另外一番光景。
这三日之中,常岁倒是过得非常的风平浪静,不管是这把扇子的主人也好,还是关于那个之前扬言一定会回来的黑衣人也好,这两个人似乎是在暗地里约定好了一般,别说是没有出现过了,就是连一点风声消息都没有。
也不知道那个尚书大人的儿子,也就是那个富贵公子,在得了狭沙的东西之后,回去做了一些什么事情,反正这三日之内确实未曾看到他露面。
不过这关于尚书大人吕浅生之死,倒是因为京门府役久久未有建树,而成为了这街头巷尾老百姓们的饭后谈资。
在那京门府役未曾有给出确切的定论之前,似乎各种各样的猜测,已经开始在坊间流传开来,甚至还有很多听起来就很离奇曲折,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猜测,当然,这其中也不乏分析的头头是道的那些推理。
有时候常岁一边吃着包子喝着街边加些许海盐煮的热茶之时,甚至心里面也会去想,或许京门府役那一帮吃着皇粮的人,可以去来这些坊间打探一番,搞不好就能理清思路,找到新的方向。
当然了,这些只是常岁自己在心里的碎碎念而已,她当然不敢说出来,毕竟常岁可没有心思管这一码子闲事。
她现在的心态,可以说是稳如老狗,甚至经历了这几天和狭沙的合作,她已经可以非常淡然处之的和她扮演各种各样的剧情,其中她目前已经拥有的人设有,暗恋表哥暗恋隔壁家哥哥暗恋自己教书先生暗恋自家长工等等许多身份的痴情少女,除此之外,她也会根据顾客不同,扮演一下家门不幸的新婚寡妇,或者是大户人家不得宠的妾室,其中还客串了一回不孕不育的小夫人……,而且很多时候她自由发挥起来,场面根本收不住,诓骗的那些不少有着闲钱的人,来算了一次又一次的命。
不过这三日之内,狭沙也并不仅是摆弄这样一个算命的摊子,这其
中他还穿插了一天,当了一回江湖大夫,专门卖一些邪门歪道的药品。
其实也并非是害人不浅的那种,而是将他原本的作用夸夸其谈了罢了,也就是透过这一点,常岁觉得这个狭沙还算是一个有良心的商人,没有卖假药倒还很不错。
毕竟怎么说呢?这钱也有一部分到了她常岁的兜里面,不干不净的钱财拿起来,总会让人觉得不踏实。
而这个时候的她,也未曾想过自己在不久的将来,不仅仅拿那些昧着良心的钱,还做了更多昧着良心的事。
虽然每一件事情,似乎都可以找到一个完美的理由,但是理由仅仅是理由。
你获得的利益,地位,权力,你所残杀的人,你所算计的人,被你利用的人,这些事情都是确确实实的发生过,都是通过不光明的手段,到了自己的手里,这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那些人最后非死即伤,也是真的。
在世人的眼中,他们或许很多时候并不会看重事情发生的过程,他们更加在乎的,是所谓的因果。
或者换一句来说,他们根本不在乎因,只在乎最后的结果。
“今日依然是算命的摊子?”常岁在调侃狭沙这句话的时候,狭沙已经摆好了摊子长幡,坐在了距离花间客客栈门口不远的一个街口,他们这几日依然是秉持着狭沙先出门,常岁后来居上这样的一个行程,好显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的刻意,虽然常岁觉得他们已经在这条街上面做了三天的生意了,有些人应该已经看他们眼熟,所以她以为今日狭沙并不会继续摆摊算命。
怎么着也该换点别的新玩法?老是算命的话,容易让人给认出来。
但是狭沙似乎完全不在乎这一切,他挂着自己“欲知天命”的牌子,对常岁挥了挥手,示意他距离远一些,随即便稳当的坐下,一甩手中折扇,开始等待生意自己上门。
已经和狭沙配合出来默契的常岁,这个时候也就退到了另外的一个街口,在几个摊子面前,佯装正在逛街的普通人一般,不过她手中所拿的扇子,却并非普通的玩意儿。
只是让常岁心里更生疑惑的是,自
己平日里已经拿着这把扇子,在这里招摇过市好几天了,怎么就没有一个再像那个富贵公子一样,对这把扇子有线索的人来和自己搭话呢?
难不成因为是最近几日,朝廷之内的人全在忙着尚书大人奔丧之事,所以没心情出来,到城南这等嘈杂之地闲逛?
这么解释起来的话,说起来也好像算是一个比较合理的理由。
只是常岁在和各家商铺的老板闲聊之时,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今日,夏遗灰会进京述职,而述职之前,他和其下夏家亲卫军似乎还要在城中游行。
关于塞外的将军归来,会在帝都之中游行这件事情,似乎好像已经有了先例。不管是在常岁已知的历史认知之中,还是在亓国的历史之中,似乎每一位被皇室器重的将军归来之时,都要在城中,绕着帝都的主要干道游行一遍。
而且游行之日在定下之后,还会提前放出口风,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