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令,对于常岁来说,可谓是驴头不对马嘴。
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如果常岁暴露了的话,那么暗卫们第一件事则应该是将常岁保护起来,根本不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自己撤退。
所以综合条件来说,这个纸条,并不是给她的。
可能是刚刚的那个人传达信息有误,但是理论上来说,像这样重要的信息,不可能会传达错误才对。
因为这一切,仅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并且常岁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刚刚才低头看到这张纸条,对面就发生了这一场滔天的大火,以至于她坐在座位上,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甚至常岁还萌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就是将这张纸条,交给它本来的那个主人。
毕竟像这种原本的计划突然间出现意外的情况,实在是让人很难接受,就好比是常岁,因为她体验过这种茫然四顾的无助感,所以她才有这样的一个想法。
可是不知为何,当她抬头看到对面的一场大火的时候,常岁整个人就好像是魔怔了一般,坐在那个地方顷刻间动弹不
得,整个人的脑袋都是空白的,包括她的心里面,也有一丝奇怪的情绪在蔓延。
这种情绪,常岁可以肯定并非来源于自己本身,由此可以推断,她之所以会对这样的一场大火,有这样奇怪的情绪,很有可能是因为戈罗。
但是戈罗本应该是一个百毒不侵的人啊,她为什么会对一场大火有这样的反应?或许是因为她和大火之间有什么不解之缘?还是因为小时候被火灼伤过,所以心里留下了阴影?
但是这阴影得多大呀?像戈罗那样承受能力那么强的人,每时每刻都在鬼门关之间徘徊,既然会因为这一场根本烧不到自己的大火,而在心里面产生一种类似于恐惧的心理?
甚至于,现在让常岁根本就处于一个动弹不得的状态。
一直到她身边的人都已经尽数离开,常岁还依然坐在这个窗户口,看着这一条街对面的热浪滔天,甚至也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心理作用,常岁甚至感觉对面的火舌,似乎都要舔到自己的脸上了。
“咚!”就在常岁坐在这里动弹不得的时候,从她的头顶上,也就是二楼掉下来了一把扇子,这把扇子好巧不巧,正好砸在了她面前的茶碗之中,伴随着扇柄与茶碗的撞击,里面的茶水飞溅开来,飞溅到了常岁的脸上。
这一缕湿润的凉意,让她从刚刚恍若梦魇一般的状态瞬间清醒,四肢也渐渐的开始有了感觉,只见常岁低头看着面前的这一把扇子,和那些已经破碎了的茶碗碎片,心里面忽然间生能出来一丝无明业火,这是谁的扇子?要是稍微再偏差那么一点点,砸到自己的头上的话,那么常岁很有可能就直接被砸回现代世界了。
可是当常岁抬头往二楼的方向看去,却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低头往下探寻着什么,有的只有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客人,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嘈杂声。
大概是因为楼上的一些客房招受到了火舌的侵扰吧,应该是某些客人的财产遭遇到了损失,正在和客栈的人理论。
看着一层又一层楼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群,常
岁心里的无名业火也渐渐地消失了下去,大概是因为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所以不小心掉了一把扇子,也无可厚非。
现在既然自己已经能够自由活动,她也就不必再做在这个地方犯傻,也不去执着纸条和扇子的主人又是何人,索性收起了那张纸条,也拿起了那把扇子,准备离开客栈。
今天的这一场大火,可算是够热闹了,现在对面已经聚集了许多官府的人,想必那个黑衣人,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出现。
所以常岁准备打道回府。
这场大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反正是让对面的茶楼彻底化为灰烬,好歹周围没算是被殃及太多,在火势被控制了之后,不远处的商贩也重新继续了自己的生意,来往的百姓也逐渐多了起来,仿佛那场大火,根本没有出现过一般。
但是当常岁穿越着人群,一路准备回到狭沙的住所之时,她突然从那些来来往往的百姓口中,听到了一些奇怪的传说。
这些传说,似乎是和这一场大火有关。
“啧啧啧啧,大概已经有十年了吧?帝都之中从未有如此大的走水,再想想,现如今皇帝陛下身体欠安,这场大火,想必是一场妖火……”说话的是一位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他旁边有一个拎着酒罐子的小胡子,估计二人是来街上打酒回去准备一醉方休的,却没想到看到了这样的一出热闹。
而那个拎着酒的小胡子,似乎已经喝过了一场,所以这个时候走路有些晃晃悠悠,说话也是口无遮拦,只听他直接说的“这不明摆着的事情吗?原来有天家镇住那些东西,现在皇帝陛下身体出了岔子,那就说明守护着皇室的真龙之气,也应该是受到了影响,既然如此,城墙底下的那些魂魄,可不就是逮到了机会吗”。
“看样子是真压不住了吧?有时间咱们兄弟二人去求个护身符吧,也算是讨个心安”那个中年男子调侃完了之后,便和小胡子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唯独徒留常岁意个人,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