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亓王朝开国元年,以帝名为号,定历琛华,同年,王朝旧部惨遭洗牌,其开国元勋纷纷陨落,一代王朝,就此开辟。
唯一桩怪事,于坊间楼阁流传纷纷,相传那一年堪堪入冬,东城之极,楼台之上,突然业火四起,燎破夜幕,此时此地本该无人,谁料暗处耸立一支玄甲军队,却是冷眼旁观,未出援手。
重重包围之中,火海里哀嚎四起,如落雁悲鸣不绝于耳,后来据更夫口述,说那冲天火海之中,疑有人影窜动,可却如同被束缚住了一般,挣脱不得。
然而这些并不是传说的重头戏,据闻,传说之中,那一夜的大火,是湛蓝色的。
恍若鬼火一般。
经久不衰。
一场大火延续数日,东城城墙的青砖都被灼烧透红,据说那妖火遇水更旺。
很多事情,很多真相,都仿佛在那一场大火之中灰飞烟灭。
若要再拾起,已非易事。
“你又在这里耍嘴皮子糊弄人了”坊间岔口,一家包子铺的老板打趣着路边那说书的瞎子。
这瞎子最近胆子也是肥了,敢拿王朝晦事来嚼舌根,要不是这周围邻居都是旧相识,稍微抹黑两句话,便是见官的下场。
诽谤朝廷,严重可处车裂之刑。
那瞎子闻言,倒是一副风轻云淡当心上的感觉,一甩手中折扇,扇面之上一行行草,书云“吃喝等死”,倒是个放诞不羁的说书先生。
不过,不应称他为说书先生,看他身量模样,倒是称之为惨绿少年,更为妥当。
正当抽绿,却少年老成。
一身的江湖味儿。
“据野路子所知,如今皇帝陛下似已三日未上朝,怕是龙体欠安,而且帝都最近走马观花的外乡人忽然骤增,城南黑店花老板那儿
的客栈都人满为患,这不明摆着,山雨欲来么”说书少年说道最后四个字的时候,一把将折扇一收,一副笃定的模样。
包子铺的老板咧嘴一笑,来了一句“天家的事儿,那是神仙打架,帝都之中的安危,尚且也有军队镇守,哪里轮得到我们这些人来班门弄斧未雨绸缪”。
那少年并未作答,只是拍了拍自己眼前坐着当听众的孩童来了一句“归家去吧,你娘亲该喊你吃饭了”,便作势收摊回家。
那行云流水的动作,若不是他双眼裹着陈旧的暗纹白绢,还真和普通人别无二致。
哪怕他转身离去之时,那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也让人以为是一个莫有眼疾之人。
当他拐入一条小巷子之时,一棵槐树之下,正有一个黑衣人在等待着他。
“那小孩儿送来的,我还没打开”说书少年说着,便摊开手掌,原来他刚刚触碰了那孩童遣他归家之时,从孩童的领口,暗地里得来了这一份密信。
黑衣少年打开纸条,霎那间脸色阴郁,一抿薄唇丢下一句“极地的客人快来了,估计最近会有动作,万事小心”,便飞身上了墙头,不过是叶落墙头的刹那,便毫无踪迹可寻。
说书少年看着那陡叶墙头,蓦然一笑,随即也拂袖一挥,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距离亓国三河五山之地,正有一辆八固吊脚马车在悬崖边缘摇摇欲坠。
马车已经几经破散,吊脚尽数碎裂,它的周围也是横尸遍野,说是血流成河也不为过,粗略估计有上百具之多,马车虽然主体部分还未有太大损毁,然而它所处的位置,却是霎那间,便会万劫不复。
“属下休涯,护卫不周,甘愿受罚”马车之外,跪地着几名劲装少
年,其中为首言语的少年语气铿锵,可是良久却并未获得马车之中的回应,随即几个人面面相觑,仿佛同时意会了些什么,突然脸色大变,希望最坏的事情不要发生。
按照规矩,他们是不能够上前来的,这是逾越了身份,这马车之中的人,可是这次计划的核心所在,他们身如蝼蚁,怎敢与之比肩,但是此时此刻情况不明,他们的命自然没有马车之中那人的命重要。
只是当休涯慢慢的将麓皮门帘掀开的时候,他却看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人。
这人的面容装扮他熟悉异常,可是神态表情却让他疑窦丛生。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也是很复杂,又是庆幸,又是担忧。
庆幸的是马车之中的人毫发无损,担忧的是,这人,似乎有些……
“你们是谁?”当常岁猛然间睁开眼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模样俊俏的少年郎。
其实问题并不是出在这个少年郎身上,而是出在此时此刻常岁身边所有的东西身上。
她原本记得自己昨天晚上早早的就睡下了,因为游戏不顺心,所以这个觉睡的也不是特别安稳,会做梦这件事情是常岁意料之中的,但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梦到这样的画面。
自己身处的这一辆马车和身上穿的这一套衣服,包括眼前看到的是一位脸颊上还带着血迹的少年,无一不是在告诉的常岁,她现在所处的地方,和现代社会没有任何的相同。
但是一般情况下人做梦不都是没有太大的痛觉了么,之前的时候常岁有做过自己在峡谷的梦,所以她也算是比较有经验,可是这一次不同,她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