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榻前的萧启元,俊眉微蹙,他还在担心着她的安危,可床上那人却喊着是别人,叫他如何不郁闷。
可萧启元依然固执地握紧云从瑢的手,不肯放手。他的眼中透出了一丝的疼惜,只怪自己还是疏忽大意了,早知道,就应该坚持己见,痛下狠心,将她困在这明阳宫内。
跪在地上的林墨言,低垂着头,道:“皇上,微臣也诊断不出云贵人是得了什么怪病,要不,微臣还是开些安胎药吧,确保云贵人腹中龙嗣无恙……”
“行了,你退下吧。”萧启元挥了挥手,示意林墨言离开。
彼时,云从瑢动了动眼睫,她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张放大了好几倍的俊脸,云从瑢惊愕地望着他,吃惊道:“啊,皇上……您怎么在这儿?”
云从瑢明明记得,自己是在御花园里,还和秦湘湘待一起,秦湘湘还送给宋瑾六颗荔枝。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躺在床上了?
“云姐姐,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站在一旁的秦湘湘也顾不上什么,喊出了声儿,只要看到云从瑢平安无事,她便安了心。
萧启元满眼担忧,
道:“瑢儿,你知道吗?据秋零所述,你当时应该是被什么迷失了心智,居然叫宋瑾为皇上……而且,还……”萧启元说到这里,只觉得难以启齿,顿住没往下说了。
萧启元最为信任的人便是秋零了,所以,他心中笃定,既然秋零认定云从瑢是受害者,那她就是无心之失,在被人陷害的情况下,做出那种出格之举,也情有可原。而萧启元更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什么?叫宋瑾为皇上?难道我脑袋被驴踢了?还是猪油蒙了眼睛?”云从瑢感到不可思议,这就跟当初萧启元中了唐婉婉的痴情蛊是差不多的情况。
“难道又是痴情蛊吗?”萧启元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曾经毒害过他的东西。若是云从瑢当真是受了痴情蛊的蛊惑,那日后云从瑢岂不是会对宋瑾动情?
“可是,若是痴情蛊,为何臣妾现在似乎神智又恢复正常了呢?”云从瑢提出困惑,她也很确定,自己现在对萧启元是何种感觉,她也很确定自己是深爱着萧启元的。
这时,秋零站出来,他对萧启元作揖,道:“皇上,不如,叫楚王过来,
他向来喜欢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奇门之术。”
萧启元有了主意,眸光一亮,道:“诶,对,快请楚王过来!”秋零领了命,一阵风掠过,便消失在宫门口。
“瑢儿,你再躺会儿吧,稍等片刻,等楚王过来,或许就能得到答案了!”萧启元握紧了云从瑢的手,很想把她捧在手心上,不想看到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云从瑢秀眉一皱,她忽然想起了在御花园的时候,陈依依在走过她身侧,曾用那把六菱纱扇挥了挥,那股诡异的香气似乎还萦绕在她的鼻间。
想到此处,云从瑢抬眸,对萧启元道:“皇上,臣妾怀疑,不是唐婉婉所为,因为,今日臣妾并未碰到过唐婉婉,况且,唐婉婉曾经被打入冷宫,若是她再次对臣妾下手,那未免也太明目张胆了吧?岂不是又把自己送到牢笼里?而今日,臣妾在御花园碰到了陈美人,所以,臣妾怀疑,真正下毒之人应该是陈美人才对!”
“什么?是陈依依?”萧启元瞳孔放大,他对陈依依的印象,不好也不坏,他看得出来啊陈依依喜欢对他讨好献媚,而陈依依的性子虽是刁
蛮了些,可也不至于做出这么胆大妄为之举。
萧启元陷入了两难的选择,因为陈依依是陈丞相之女,若是动了陈依依,只怕陈丞相不会善罢甘休,陈丞相在朝野中的权力不容小觑,门生众多,甚至陈丞相是许多武将的恩师,他现在还没有到足以撼动陈丞相的地步。
“皇上,您在想什么?”云从瑢见萧启元的脸上愁云密布,似乎有什么棘手的地方,困扰着他。
萧启元回过神来,他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而此时,萧寒策和秋零已赶到了明阳宫。萧寒策向来在灵凤宫里深入浅出,若非是秋零亲自去请,再加上萧寒策与云从瑢的关系匪浅,萧寒策自然是上了心,甚至动用了轻功,火速赶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萧寒策立马给萧启元行礼。
萧启元忙亲手去扶他起来,神情恳切道:“皇叔,您快帮瑢儿看看,她到底中了什么毒?”他的言语里尽是对云从瑢的紧张和在意。
萧寒策向前一步,他仔细端详着云从瑢的脸色,他瞥见了云从瑢的眉间似乎有一点尚未消散的浅红色,这抹浅红,看着像是被蚊虫
叮咬的,可萧寒策心中已有答案。他在来的路上,已听到秋零复述了一遍当时在御花园,云从瑢所作出的诡异之举,像是出现幻觉,将宋瑾错认为是皇上。
“皇上,微臣认为,云贵人怕是中了幻影散。”萧寒策沉声道,他见萧启元一脸困惑,便又解释道:“其实,幻影散,微臣也未曾亲眼见过,只是在我师傅留下的一本古书典籍上有见识到,这幻影散,奇香无比,闻到幻影散之人,会出现一种幻觉,会把眼前的场景,幻想成自己所希望看到的景象……”
云从瑢揉了揉太阳穴,脑海里闪过一些零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