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眼睛微眯,用一种捉摸不透的目光盯着秦湘湘,忽略了云从瑢的存在。她勾唇道:“秦美人真是有心了,不光想着要讨好皇上,居然还没忘了讨本宫的欢心。”
秦湘湘心头一凛,知道皇后是话中有话,她才刚被皇上册封为美人,这也难怪皇后会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这一番话。
“皇后娘娘,湘湘一向对皇后娘娘怀着一颗敬重的心,无论湘湘变成什么样,湘湘依然是初心未改。”秦湘湘笑吟吟道。
德妃却冷哼道:“真是巧舌如簧,不过,皇后娘娘心似明镜,你要想耍什么花招,还是得悠着点。”
说罢,德妃又将目光转移到云从瑢身上,轻笑一声道:“云贵人,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也得当心点,别到时候,人家得了宠,你就被皇上抛之脑后了。”
德妃这句话,听着像是为云从瑢着想,可云从瑢心知肚明,德妃也不过是抱着要看她笑话的心思。
“是,德妃说的是,不过,我也总比某人强一些,某人自从入宫以来,从未得宠……”云从瑢亦是话中有话。
德妃气得浑身发颤,指着云从瑢的鼻子“你、你、你……”她一时半会儿被云从瑢气得不轻,竟一时语塞,连半句骂她的话都说不出来。
而云从瑢也无暇顾及德妃,而是跟秦湘湘使了个眼色。
秦湘湘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忙从怀中取出两把秧歌扇出
来。“咳咳咳。”云从瑢清了清喉咙,开始唱到:“啦啦啦……粉红的扇子飞舞,啦啦啦……想和你一起漫步。等爱的心跳多少速度,等树上的知了唱歌此起彼伏……”
清脆的嗓音响起来,秦湘湘打开秧歌扇,一袭红衣,舞步飞扬,她细碎的舞步,和那粉色的秧歌扇搭配得天衣无缝。
那欢畅淋漓的舞姿,那优美娴熟的动作,还有那宛如浮云般飘逸的扇子……都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聚焦在秦湘湘的身上。
一曲跳罢,秦湘湘气喘吁吁,她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而云从瑢也松了一口气,两个人的配合,还算凑合,也不枉费她花了那么多功夫去教秦湘湘。
而此时,皇后面色阴沉的走到了秦湘湘的面前。
“皇后娘娘,我跳的怎么样?”秦湘湘眼底闪着熠熠的光芒,希望得到皇后的肯定。
哪知,皇后竟然抬起一只手,只听见‘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了秦湘湘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掌印!
秦湘湘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方才跳舞跳得好好的,不知自己又是哪里惹怒了皇后。
“皇后娘娘,您怎么能打人呢?”云从瑢气不过,立马挡在了秦湘湘的面前。
皇后冷笑道:“女诫有云‘卑弱第一,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静自守,无好戏笑’,可你们呢?居然敢如此的
放荡形骸,失了本分!”
“什么?这又跟《女诫》有何关系?”云从瑢费解道,她也根本听不懂皇后的意思。
德妃忙站出来,嘴角闪过一抹嘲弄,道:“皇后的意思是,我们身为后宫嫔妃,应该要品行端正,侍奉夫君,幽闲贞静,自尊自重,不苟言笑!可你们呢?居然违背女诫,做出肆意妄为之事,简直有违宫规!”
皇后声音微冷道:“云贵人,本宫罚你,跟秦美人一同抄写《女诫》八十遍……”
额!云从瑢心头一震,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她已经有多久没抄过《女诫》了,《女诫》对她来说,简直宛如噩梦般的存在。
随即,云从瑢脱口而出:“皇后娘娘,臣妾已怀有身孕,不能领罚!”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一片哗然,皇后一下子愣在原地,反倒是德妃神色泠然的站出来,提出质疑:“你既然跳舞都可以跳,为何不能罚抄《女诫》?”
云从瑢蹙眉,正色道:“德妃,我和别个孕妇不同,需要多动动,若是让我面对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我会头晕眼花,前两日,我本想温习一遍《女诫》,可一翻开书籍,就止不住的呕吐……”
“你你你,你信口雌黄,别在皇后胡编乱造!”德妃指着她的鼻子,快被她的话给气死了。
皇后缄默不语,她其实在前几日便从线人口中得知云从瑢怀孕之事,只是,皇
上似乎要刻意隐瞒这件事,肯定是为了避人耳目,想保住云从瑢腹中骨肉,而今日,云从瑢竟自己道出此事。如此一来,自己也不能在此事上栽了跟头得罪皇上。
皇后沉吟半晌才开口道:“云贵人,那本宫顾念你有孕在身,不必罚抄。至于秦美人,那就无可避免了。”
云从瑢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秦湘湘却自己主动跪下,“臣妾甘愿领罚!”
“皇后娘娘,您可得讲道理啊,秦美人,她只不过是为了讨您欢心,您怎么能这么对她呢?”云从瑢不服气,追问皇后。
皇后却是轻蔑一瞥,冷冷道:“云贵人,你若是多说半句话,本宫连你一块罚!”
秦湘湘不想连累她,忙扯了扯云从瑢的衣角,示意她还是别再为她多说话了。
云从瑢心里憋着一股气,可是,也只好无奈地隐忍下来。
彼时,云从瑢和秦湘湘一同走出凤霞宫,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