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为这次赐婚下足了血本,聘礼是按照将军的惯例来准备的,因为这是太后亲自赐婚,并且赐婚的还是太后的贴身婢女。
聘礼明面上是按照将军的惯例来准备,实则还要高出了许多,就为了给自己的孩子找到一个相伴一生的人。
这时候,代替孟将军儿子拜堂的族中少年正帮着孟将军在前厅招呼客人。前来喝喜酒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部分都是当初跟随孟将军征战沙场的士兵,现在大多都在军营中占有一席之地,大大的给将军府这一场婚礼添了脸。
心情大好的孟将军完全放开了,正在和将士们行酒令,忽地感觉心口一疼,一种不祥的预感就这样腾腾升起。
孟将军捂住胸口,放下手上的酒杯,当初,夫人去世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桌子上的人都不解的看着他,不理解孟将军怎么突然间就冷下了脸,正欲开口询问的时候,就看到孟将军目眦尽裂的看着主厅门外。
当看到一个美丽清秀的女子穿着喜服满脸怒色的呆楞在门口时,整个热闹的大厅的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孟将军的目光落到左佩欣
手上的那把佩剑上,锋利的佩剑折射出一阵阵冷光,上面的血色让孟将军额角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心里抱着希望,孟将军大声道,“你这妇人,拿着一把佩剑来此何事?”
左佩欣一路上都有些浑浑噩噩,只是一直都往声音最大最吵的地方走过来,当看到灯火通明,热闹非常的主厅时,一时怔愣住,没有做出其他的动作。
孟将军一个大嗓门将她吼醒,愤恨的怒吼道,“我是轩王的王妃,今日是我的大婚,我倒是想要问问孟将军,我怎么会在这儿,还嫁给了一个瘫痪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的废物!”
左佩欣话音一落,全场哗然,客人们都震惊的看着左佩欣,而后将目光放到孟将军的身上。
左佩欣话里浓浓的恨意和杀意,让孟将军心里不好的预感达到了极点,一个转身想要去看看房间里的独子,可是还没有迈开脚步,一个女子哭喊的声音就传到了主厅每个人的耳朵里——
“不好了不好了!将军啊,少爷被人……被人给杀了!”一个老妇人发鬓散乱,涕泗横流的从外面跑进来,而后不小心绊倒在左佩欣的脚下,那妇人一抬头就看到一把滴血的佩剑悬在自己
的头上,两眼一翻,昏死过去了。
孟将军听到这句话,心里的预感变成真的了,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直接就倒在地上,周围的人急忙将他扶住。
孟将军满目苍凉,他唯一的孩儿,就这么惨死在这个女人的刀下,让他日后怎么有脸去面对自己的的夫人。
孟将军流下两行清泪,半晌后才稳住自己的身子,转头看向似乎已经疯癫的左佩欣,左佩欣此时正在低声的喃喃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狠狠地瞪着她,孟将军对着一旁赶过来的护卫道,“将这个杀人凶手给本将军抓起来,本将军要带进宫去找太后理论理论!”
好好的一个婚礼变成了葬礼,宾客们全都讪讪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孟将军,只能尴尬的一个接一个的告辞。孟将军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应付这些宾客了,仇恨占领了他所有的心智。送客这种小事情,就落到了管家和嬷嬷的身上。
左佩欣自小是太后在认真调教,祭司一族的秘籍和招式学的也是有板有眼的,一群普通看家的护卫自然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那些护卫还认为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柔女子,并没有多放在眼里。
孟将军自然也是这么
想的,并没有多注意左佩欣的动作,而是在低头与自己的亲信商议着,如何才能够给自己的孩儿报仇。左佩欣和护卫们一路纠缠到院子里,而后趁着护卫们被她一掌打伤,伺机跑出了将军府。
孟将军商议结束之后,发现一群护卫居然让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堂而皇之的跑了,恨恨的直接砍了其中几个的脑袋,“啪”的一声扔下手里的刀,孟将军牵过一匹马就往皇宫的方向奔去。
这个婚是太后赐下来的,人也是太后,出嫁的地方也是太后的慈源宫。现在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太后若是不给他一个交代,让他能够为孩儿报仇,那么他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善罢甘休。
暴怒的不止一个孟将军,同时还有左丞相。
今天可是轩王府和将军府同时办喜事,身为同僚,就算左丞相没有办法亲自到孟将军府上去道喜,也必须让族中有脸有声望的人去一趟。因此,事情一发生,左丞相就收到了信。
左丞相原本满脸的笑意,而后在听到小厮说的话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心里还是有疑惑的,于是借口去如厕时,不顾他人的阻拦,就这样硬生生的闯进了轩王府布置的喜房
,这时候新娘子还端坐在床缘上,一动不动。
没有带喜帕,左丞相一眼就看出了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女儿。可是轩王已经见过了新娘,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
来不及细想其中的缘由,左丞相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喜房里,留下笑的神秘莫测的陌歆瑶。
如此看来,小厮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他的宝贝女儿真的杀了孟将军的独子。可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