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师弟，最近碧沢城里不安生，很多习武之人都被人偷袭成重伤了。”

把正事处理完，玄晔悠哉悠哉的歪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十分闲适道，“偷袭者行踪成迷，四大正派至今没能抓到幕后黑手。”

“到现在，偷袭的事情还在发生，简直就像是在故意挑衅正道一样。”

蔺容想趁着暂时无事需要处理，返回去找阙儿的脚步一顿，“进入碧沢城后，我并没有听到偷袭者的传言，街上来回行走的江湖人，也没有明显戒备防范偷袭的模样。”

“偷袭的事，都被你特意说来与我听了，想来已经严重到一定地步了……四大正派没有宣扬出去，告知江湖人？”

玄晔嗤道，“这不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一贯的作风嘛，自己的能力有几斤几两都掂量不清，遇事大包大揽，却又独自解决不了，到最后等到事情瞒不下去了，才昭告武林，共同想办法。”

“便是无能为力来请我们帮忙，也还是一副‘大家都是武林中人，这就是你们应该做的’，这种趾高气扬的模样，也不知道我们是在给谁擦屁股！”

蔺容依然淡然，“我们本来就处在武林的灰色地带，鲜为人知，事情一旦脱离

掌控，到了动摇武林的地步，即使他们不请我们，我们也要出手，不管是为谁摆平麻烦。”

“你若抱怨，去找给我们安了这些江湖身份的安期师祖，何须在这里与四大正派置气，他们掌管偌大的正道也不容易，各司其职罢了。”

玄晔盯着蔺容的表情，半晌，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嘴上说着他们不容易，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不是在宽慰我，为他们说好话，而是在铺陈直述一个事实。”

“一个，蝼蚁就该身受纷扰，不停忙碌的事实！”

小师弟通透练达，将一切事物的本质看透，渺于尘埃之后，这种高傲和寡然的气质，是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的——即便傲慢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说出他领悟来的事实。

他将自己与芸芸众生融为一体，读懂别人，同时也在洗炼自己，所说出来的话，不夹杂任何私情，直指关键精要，更没有半点抨击的意思。

因为，那就是事实，无论粉饰与否，都无法改变。

可若被旁人听去，尤其是被他点出事实的人，难免羞愤难当，觉得他盛气凌人。

也是由此，江湖上关于三大君主的言语本来就少，而与空君主相关的更是言之寥寥，且那些还都是说

，他为人很难相处的。

但其实，那只是小师弟本身的毒舌和淡寡所致。

“蝼蚁？我不觉得这是贬义的比喻。”蔺容淡道，“小之于大，在于比较，蝼蚁和人比，是小，可人与苍天比，也不过是蝼蚁。”

“若说忙碌，众生皆是，你我不就在忙碌么？”

认识到自己的渺小并不是坏事，只有清楚自己的能力在哪里，才能继续向前摸索自己的极限，才能鞭策自己去变得更强大，才能……保护好她！

玄晔嘴角一抽，“停停停，好不容易出了道门不再讲习道义，我可不想你再给我补一通课。”

整个道门，小师弟都是最勤奋好学的一个，本以为远离了道门，就不用听那些让他脑袋发懵的东西了，结果小师弟仍时常提起……学霸真可怕！

“咳，我要说的是，我已经确定过了，这事儿不是邪道里的人做的，也就是说，偷袭者是出自正道，或是隐藏多年的魔教中人。”

玄晔把话题又拉回来道，“不过魔教蛰伏多年，鲜少出来活动，我觉得他们一出来，也不至于做这么无聊的事，正道的可能性更大。”

“既然问题出在正道内部，我们要不要插手？虽然我很嫌弃正道做派，可如果因此

影响到了排行赛的进程，也不利于我们的目的。”

蔺容道，“放心，不会干扰排行赛的举办的。”

“为何？”玄晔不解。

“你以为四大正派为什么要按下偷袭者的消息？”

玄晔顿了顿，反应过来道，“好吧，我懂了。”如果不是为了排行赛顺利进行，四大正派也不会费那么大劲儿四处封口。

“那么，我们就先不管？”

“不，要查！”蔺容敛眉深思后道，“偷袭的事，可大可小，如今受伤的人不断增加，已然不是件小事了。”

“我并不觉得这是一时无聊，无缘无故便会做的事，背后必然有其目的，至于这个目的是什么，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行动，暂且不得而知，但调查一下不多余。”

“若是能先于四大正派找到偷袭者，对我们也不是没有好处。”

玄晔挑眉，“小师弟，你的意思是？”

“师兄不是看不惯四大正派么？总要拿出点东西来让他们知道知道，三大君主到底是因何才能凌驾于正邪两道之上的。”

“嘿嘿，师兄懂了，这就去安排！我就知道论黑心，谁能比得过小师弟！”

蔺容，“……”这并不是夸人的话吧。

不过……

“师兄，你最近是不是还要

往道门寄信？”

玄晔道，“是啊，忙完这些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