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陈府。
自从陈康坐上了兵部尚书的职位之后,陈府就算是大变了一番模样,光是表面就非常不同。以前看上去陈府只是一个大户人家,现在的陈府却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
陈康坐在屋里,手里拿着那封书信,愁眉不展。
南疆毫无预兆地偷袭大夏,而且竟然还在京城得到消息之前,就攻下了南方重镇雨鸣州。得知这个消息,身为兵部尚书的他,不得不考虑接下来的应对策略。
现在局势非常紧张,沐家军的兵力本来并不多,但是却能够将数量极多的禁军堵在京城中打,而且局面上沐家军还占有优势。按照这种局面来看,京城的禁军是不可能调动的。
在京城外四个地方的禁军驻地,虽然有着不少的禁军,但是他们对京城的支援有着不可缺少的作用。京城外的禁军能够威胁沐家军的后方,让沐家军不能够全心全意地投入攻城战。可以这样说,要是没有城外的禁军牵制沐家军,那还不知道京城现在会在谁的掌控之中。
陈康将书信扔在桌上,用手抚着自己的额头,对这件事感觉到非常头疼。
南疆入侵大夏,沐家军进攻京城。大夏现在有这两个敌人,本来光是沐家军都已经打得禁军无法还手,现在南疆加入了进来,大夏更是没有办法同时应对两个敌人。
若大夏重点对抗管沐家军,那么江南将受到极大的威胁,但是如果大夏重点对抗南疆,那么京城又会受到极大的威胁。无论陈康怎么取舍,随便哪种做法,事后绝对会成为罪人,要么受到百姓的谴责,要么就会受到李钰的责难。
一个眉目清秀的年轻男子托着一壶茶,推开门走进来,来到桌子面前,将茶壶放在桌上,给陈康倒了一杯
茶。年轻男子看见陈康愁眉不展的样子,便问道:“父亲在为何事烦恼?”
陈康看了年轻男子一眼,撑着头,叹了几口气,将桌上的书信推到年轻男子身前,说道:“你看看。”
年轻男子拿起那封书信,仔细地看了起来。
在了解到事情的情况之后,年轻男子先是想了一会,接着对陈康问道:“父亲是苦于左右为难?”
陈康点点头,将自己心里的犹豫说了出来:“京城现在的局势这么危险,要是调兵去江南,不知道京城会发生什么。”
“父亲忘了吗?”年轻男子轻轻地将书信放下,接着义正言辞地说道,“父亲常常教育我,人要胸怀天下,立志为生民立命,为何父亲现在竟然还会在这种事上面纠结?”
听到自己儿子的话,陈康没有生气,反倒心里在想,自己的儿子心里太过于正直,不懂得世故圆滑,虽说性格是好的,但终究不适合立足于官场。
“话虽如此,但是为父不是圣人,也得为陈家着想。”陈康耐心地对自己的儿子解释道。
就在父子两人对话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一个下人在外面说道:“老爷,宫里来人了。”
陈康和年轻男子相视一眼,随后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两人走出门,来到陈府的大厅,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大厅中的太监。
太监见陈康露面了,立刻就迎了上去,用尖尖的嗓子说道:“传皇上口谕,宣兵部尚书陈康觐见!”
“臣遵旨。”
陈康早有心理准备,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要是李钰还是不闻不问的话,那肯定就说不过去了。
在得到命令之后,陈康立马就吩咐下人备马,急急忙忙地就坐上马车朝着皇宫而去。
来到皇宫门口的时候
,明显能感觉到皇宫的戒备松了不少。
走进皇宫,这种感觉就更为明显。陈康以前来皇宫的时候,里面几乎是随处都能见得到御林军在站岗或者说在巡逻,但是今天进去,有时候走许久都见不到一个御林军的身影,这也是因为御林军大多数被李钰派出支援明阳去了。
带路的太监脚下的步频极快,陈康上了年纪,跟在太监的后面有些吃力,但是还算是能够坚持。
走过金銮殿,跨过白玉桥,太监一直带着陈康来到了御书房的门口。
在门口已经有几位尚书候在这里,见到陈康的到来,互相都打起招呼,聊了起来。
不过,众人聊的肯定不是什么家里长家里短的事情,而是在互相商量着如何应对南疆的事情。
这件事情不光是让陈康感到头疼,同时也让其他的几位尚书都觉得非常棘手。大夏现在已经算是虎落平阳,完全没办法再经受得起更多的折腾了。
没多久,各位大臣逐渐来到门口,加入到了激烈的讨论当中。
有一部分大臣认为,京城有明阳带领的三十万禁军和御林军,完全能够守得住沐家军的进攻,所以想要将京城周围其他的禁军调往南方,与南疆作战。
但是也有一部分大臣认为,京城是一国之都,绝不能够有半点沦陷的风险。况且南疆没有那么多的兵力能够占领江南,所以南疆不足为惧,当务之急是先将沐家军击退,毕竟攘外必先安内就是这个道理。
大臣们分为两派,各有各的观点,各有各的理由。他们都觉得自己的想法更为合理,所以争论得非常激烈,莫衷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