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单婴毫不客气地拒绝自己,张潜的脸色完全冷了下来。张潜觉得,单婴不仅是赤裸裸地打着他的脸,而且还是当着其他人的面打他的脸。要是此地只有他和单婴两人,这件事情他还能容忍。但是现在有其他人在,张潜就觉得自己被单婴整得颜面扫地,当即就发火道:“单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是你胆敢拒绝为禁军筹措军粮,我定向陛下参你一本!”
见张潜威胁自己,单婴不怒反而觉得可笑,一时间大笑起来,说道:“本官平生有一嗜好。蠢才之酒,本官偏爱吃罚酒!公文上有印章在,就算闹到陛下那去,本官又有何惧?”
“是吗?”张潜阴狠地看着单婴,从自己胸前取出一张纸,拿在单婴面前晃了晃,白纸黑字而且还有非常显眼的印章,张潜阴笑着问道,“单大人说的公文,是这个吗?”说完,张潜就当着单婴的面将公文撕了个粉碎。
张潜的举动彻底激怒了单婴,单婴一挥衣袖,指着张潜大骂道:“张潜!你目无纲常,败乱法纪,此乃国之蛀虫!本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看见单婴太过激动,苏乔此刻也忍不住了,走到单婴身旁,轻轻拽了拽单婴的衣袖,压低声音,说道:“单大人可将此事答应下来。”
单婴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将视线从张潜身上转到苏乔身上。看见苏乔那双非常自信的眼神,单婴感觉到一股莫名的信任,想想苏乔应该是有所打算,于是对张潜说道:“本官最多再筹措一月的军
粮,如若再有类似的事情,本官哪怕取下头上的乌纱帽,也定不让你如愿!”
本来张潜听见单婴的怒骂的时候还想发火,但是当听到单婴将筹粮之事答应下来时,瞬间就换上了笑脸。在来建宁的时候,张潜从单婴那里接收了可以供给建宁禁军三个月的粮食,但是禁军之中的将领包括张潜,把军粮层层贪污掉。在最开始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没有料想到沐家军会来进攻建宁,所以上面的人对禁军的监察放得很松。现在建宁很有可能会面临战争,张潜不可能在战时在军粮中动手脚,以次充好,所以不得已必须要想办法再找一批粮食出来。当听到单婴的话时,张潜心头一喜,随即就拍单婴的马屁说道:“单大人此举,不仅是建宁之幸,更是大夏之福啊。”
单婴嫌弃地看了张潜一眼,对张潜的鬼话毫不感冒,冷冷地说道:“张将军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可以让本官继续和堂弟叙旧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张潜看了苏乔一眼,但是根本就没有关注苏乔,谄媚地说道,“单大人日夜操劳,必须得分点时间出来散散心。单大人你继续,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到现在,张潜可谓是刷新了苏乔的见识。无论是前世今生,苏乔都没有见识过像张潜脸皮这么厚的人,上一秒还在和单婴怒火相向,下一秒就变成了拍单婴马屁的谄媚之徒,前后变化之大,让苏乔不得不服气。
张潜说完告辞,就满心欢喜地离开了小亭,而此时的苏乔和单婴都是用一种看小丑的目光目送着张潜离开。
待张潜的身影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单婴才开口对苏乔问道:“沐王妃,你为何要我把此事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