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北上与北方的沐家军汇合,那么花大代价拿下建宁,既不智又不值。下官一介书生尚且能看透,明阳又何尝不知。”
“根据禁军最近的行动看起来并不认为沐家军会进攻建宁,只认为沐家军只是打着进攻建宁的幌子,谋划其他的阴谋。下官又被监视起来,明阳一定认为沐家军根本没有可能会进攻建宁,但是他一定想不到,建宁的防御早已让下官弄出了诸多破绽。”
在当初治理江南水灾的时候,苏乔就觉得单婴的才智不是一个郡守之位就能够体现出来的。能在禁军的监视之下,将建宁的布防弄出破绽,光是这份胆识就超出常人,更不用说他的聪明才智。
“单大人,”苏乔拿出之前在书房里塞进袖中的记载着建宁布防情况的文书,问道,“我看建宁的布防滴水不漏,这破绽在哪里?”
“沐王妃可知建宁城中的安河?”单婴问道。
安河很小,自北向南流动,贯穿了整个建宁。苏乔治理江南水灾的时候,安河是一条泛滥很严重的河流,苏乔对这条河非常了解,回答道:“我知道,难不成这条河就是建宁城的破绽?”
要说这条河是建宁城的破绽,苏乔有些不相信。虽说建宁南边的城墙有一小门是安河流出去的地方,但是那个小门随时都能关上。要是从河上进攻,就更难攻打建宁。
“没错,这条河正是建宁的破绽。”
单婴给出了一个出乎苏乔意料的答案,无论苏乔怎么思考,都没办法理解安河为什么会是破绽,于是问道:“单大人是在安河附近动了手脚?”
单婴点点头,问
道:“沐王妃可还记得丰田郡的堤坝?”
对于丰田郡的堤坝,苏乔映像非常深刻。可以说江南的水灾,有一半的原因就是由于丰田郡的堤坝决堤。而丰田郡正处于安河的上游,那个堤坝自然就在建宁的上游。
“丰田郡的堤坝我是记得的,好像就是那个堤坝决堤了。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苏乔问道。
“民之怨,越堵越是浓厚;水之势,越堵越是强大。”单婴的样子看起来非常有信心,“下官已派忠志之士将丰田郡的堤坝堵死,不让河水继续流过。等沐家军一攻城,就毁掉丰田郡的堤坝,借洪水之势,冲垮建宁之门!”
听到他的回答,苏乔心中震惊万分。苏乔是非常了解洪水的力量是有多大的,冲垮一道小小的城门自然是不在话下。但是让苏乔担心的是,一旦将将上游的堤坝毁掉,那么建宁将变成一片**,到时候遭灾的就是百姓。
“单大人,这样做虽然有效,但是祸及如此多的无辜百姓,你身为建宁的父母官,怎么忍得下这个心?”苏乔前世今生都是一名大夫,非常了解生命的意义,是对生命非常敬重的。
单婴看了一眼苏乔。传闻,沐王妃宅心仁厚胸怀大义,现在看来的确是这样。这样的苏乔受众人敬仰,但是如此优柔寡断很难帮助沐王爷成就大事。
单婴想了一会,嘴角一挑,接着郑重地对苏乔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虽然苏乔觉得单婴说的非常有道理,而且那个谋划肯定会大有作用,但是苏乔心里就是没有办法接受。百姓遭遇战争,已经是倒霉透顶的事了,如果再人为地制造洪水,那建宁的百姓将会落魄到什么地步,整个建宁将会变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