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深深地看着牧尘,托付道,“一切都拜托牧公子了!”
牧尘郑重地点点头,将密信收入囊中,缓步退出书房,每一步都坚定如山。
出了沐王府,牧尘看着门匾上的三个镶边金字“沐王府”,鞠了一躬。此事之后,天下恐怕不再太平,朝堂也许不再安宁。
牧尘不敢耽搁,自己也知道沐王所处的困境,但万万没想到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没有回礼部尚书府,牧尘便直接赶到马市,选了一匹上好的黑棕马,没有同马贩议价,便直接付了钱,将马领走。
一路无阻的出了城门,牧尘便向北方边界疾驰而去。
......
十七王爷府。
“王爷。”一位身着黑衣的侍卫走进书房,先行一礼,“牧家三公子出城了。”
十七王爷嘴角一扬,挥挥手,示意侍卫退下,然后端起桌上的茶杯,饶有意味地品味起来。
......
沐王府。
“王妃。”管家福泉来到闲乐居门外,“长生来了。”
苏乔向福泉吩咐过,长生来沐王府,不用通报,可以直接将长生带到闲乐居。但没有苏乔的允许,福泉和长生也不方便直接进入院中,便在院门口候着。
“进来吧。”苏乔回应道。
福泉在门口向长生行了一礼,说道,“长生先生进去吧,我就先行告退。”
长生礼貌性地回了一礼,微微一笑。
走进闲乐居,长生见苏乔正坐在院中发呆,行了一礼,“王妃。”
苏乔的神色有些伤感,见到长生,问道。“是沐王有消息了吗?”
长生点点头,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双手呈给苏乔。“这是南疆的战局情况,沐王的处境不妙啊。”
苏乔接过信,凝视了信封一阵,终于鼓起勇气
拆开信封。
南疆二十万大军攻城,雨鸣州告急。趁大雨之际,沐王亲自率一千亲卫劫南疆粮仓,不料遇伏,被围困峡谷之中。亲卫营损失惨重,幸好建宁郡守单婴征集三千铁骑,助沐王冲出包围。随着援军的不断到来,雨鸣州在赵沐的统领下,渐渐稳住了阵脚,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虽然信上只是简短地说了几句赵沐被围困的事情,但苏乔心里知道战争的残酷,她能够想象赵沐被围困在峡谷之中时的危机,能够想象亲卫们浴血奋战的场景。大夏的第一战神终究不是神,也可能会被打败,也可能会阵亡!
见苏乔神伤的样子,长生也不想再过多的打扰,便拱手告辞,“王妃,长生先告辞了
。”
“麻烦你了。”苏乔硬挤出一丝笑容,“一有沐王的消息,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长生点点头,退出了闲乐居。
放下手中的信,苏乔看着自己种的药草,嘴中默默念道,“不知何时才能结束这提心吊胆的日子。”
北方的月亮如同白玉盘般明亮,辉芒如水。尽管夜色很美,但马背上的牧尘却没有时间欣赏这难得一见的北国风光。一路上,牧尘中途换了五匹快马,终于在第二天夜晚赶到了北方边塞。但离沐家军的驻地仍旧有些距离。再次换了匹马,牧尘便又踏上行程。
接近子夜,牧尘到达沐家军营寨。
看着向营寨接近的牧尘,守卫圆目怒睁,将枪一横,斥喝道,“汝乃何人!”
牧尘跨下马,拿出一枚印章,交给守卫,“牧尘,奉沐王妃之命,有事相见蒙将军。”
守卫接过印章,那是礼部尚书府独有的印章,守卫还是能够辨别。将印章交还给牧尘,守卫的语气也变得平和,“请大人稍等,我这就去通报一声。”
片刻之后
,粗旷的声音便从营寨内传入牧尘的耳中,“牧老弟,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紧接着,一位身高八尺,身着黑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牧尘没有平日里的玩笑话,神情严肃地说道,“蒙将军,我有要事相告。”
见牧尘一改平日的模样,蒙嘉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妙,连忙将牧尘带到内帐,令其他属下退下,才问道,“所为何事?”
牧尘从怀中拿出苏乔所写的密信递给蒙嘉,“将军,你看看吧。”
接过牧尘递来的信,蒙嘉点亮旁边的灯,拆开信封,仔细地阅览着信上的内容。一边看着,蒙嘉的神情也一边变幻着。阅毕,蒙嘉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
“哼!”蒙嘉怒哼一声,猛拍了一下案几,道,“平日里皇上不管如何针对沐王,至少还遮遮掩掩,这次也太过分了!”
身在边界的蒙嘉,对南方战事本就没有太多获取信息的渠道,而宫中那位又刻意隐瞒,整个沐家军根本就不知道赵沐已经独木难支,否则早就闹着要南下了。
牧尘没有说话。
蒙嘉平复了下情绪,将信放在桌上,确认似地问道,“真的要这么做吗?”
擅自调转战线可是死罪,甚至牵连三族!虽说蒙嘉不畏生死,自己也孑然一身,但是沐王府牵扯到的人却太多太多。既然信上已经盖了沐王府的章印,那表示沐王府已经下定决心赌这一把,但蒙嘉不免有些犹豫。
“难道蒙将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