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尊街口,一如既往的拥堵。
“怀远,你说,要不我还是别跟你一起加入玄道社吧?”
汤梦唯仔细地想了想后,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你不是说,让我暗地里帮你打听分社里方方面面的消息么?如果他们都知道我跟你是一起的,那我也打听不到什么真实的消息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
吴怀远点了点头后皱眉说:“可是,如果你不跟我一起入社,而是走正常程序的话,审核会很久的。”
“嗯,或许吧,但如果他们看到我一心想要加入,应该不会太为难我才对。”
汤梦唯的俏脸上满是自信之色:“我又没有什么污点,只是个离异的单亲妈妈而已,而且我的文凭也不差,算是高学历了吧?随便他们审核。”
“你确定要自己来?”
吴怀远扭过头看了她一眼。
“嗯,我自己来。”
汤梦唯很确定地点了点头。
“好!”
吴怀远赞许地笑道:“自信的女人,果然是最有魅力的。”
“这话我爱听。”
汤梦唯淡然一笑。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臭小子身上的清香真是太好闻了。
此时,车子开进了玄尊街内。
街内的一号,就是锦江市最大的道观-玄尊观。
汤梦唯看了一眼人潮涌动的玄尊观,柔声说:“好啦,我就在这下吧。”
吴怀远将车靠边停下:“好,等我回去的时候联系你。”
“不用,还是让于星来接我吧,他们分局离这儿又不远。以后我来这边,就让他接送,尽量避免跟你一起出现,这样不是更好么?”
汤梦唯对他俏皮一笑,下车离去。
“呵呵,有意思。”
吴怀远开着车继续前行。
玄尊街11号。
这是一座如同古时的小衙门般的古建筑。
四周都是陈旧厚重的青砖围墙,正门上有一块乌金木牌匾。
牌匾上面刻着七个工整的楷字:‘锦江市玄道分社’。
看着牌匾,吴怀远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
从他儿时有记忆起,这道门,他就一直印在脑海中。
无论是他的爷爷吴罡还是父亲吴恒,都曾带着他来过这里很多次。
分社占地很大,里面的布局和一草一木,吴怀远都记得清清楚楚。
门内。
一个身形佝偻的白发老爷子正坐在门卫室里边听着戏曲。
老爷子的左袖空荡荡的,右手拿着个铜烟斗在吞云吐雾。
“七爷。”
吴怀远站在门卫室门口,恭敬地对老爷子打了声招呼。
“咦?”
七爷抬起头来看着这后生小子。
他揉了揉浑浊的老眼,疑惑地问:“小伙子,你是?”
突然,七爷的眼中划过了一丝惊讶:“你是吴小二?”
“七爷真是好记性,没错,我是吴小二。”
吴怀远的眼睛有些发酸,好久没听人这么叫他了。
“臭小子!你总算是来了啊!”
七爷将铜烟斗扔在桌上,神色激动地走到吴怀远身前。
他伸出右手颤巍巍地拍着吴怀远的手臂:“你个臭小子跑去哪了?快有十年没见你过来了!”
“七爷,是八年零九个月。”
吴怀远一脸恭敬地扶着七爷坐回椅子上。
他记得很清楚,当他高中毕业后,就去了南疆岛大学读书。
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玄道分社。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啊!”
七爷的眼中泛着泪花,欣慰地叹了口气:“罡兄在天有灵啊!”
说罢,七爷又气恼地瞪了吴怀远一眼,骂道:“你个混小子怎么不早点儿来?若是上个月就来,咱们分社能搞成现在这样吗?”
“是是是,七爷教训得是。”
吴怀远陪着笑脸,无论七爷怎么骂他,他都不会还嘴的。
因为七爷是他爷爷吴罡最好的兄弟之一。
七爷的左手臂,正是当年为了保护吴罡,意外被车碾断的。
这位老爷子十几岁就加入了玄道分社,四十岁时成了俗派执事团的执事。
退休后,他依旧守着分社的大门。
因此,分社的成员都很尊重七爷。
“小二啊,你是打算加入咱们玄道社了吧?”
七爷啜着铜烟斗,满眼期许地看着吴怀远。
“没错,七爷,以前是我考虑不周,现在,我想清楚了。”
吴怀远一脸坦诚地看着七爷。
“嗯,你能想清楚自然是好。”
七爷欣慰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意味深长地说:“可惜,现在是骆向真那小子做大执事了。”
“嗯,我知道。”
吴怀远淡然一笑。
骆向真已年近五十,这人的能力不差,在玄道分社都快三十年了。
在吴志坚做玄道分社大执事的时候,这骆向真就是分社的二执事。
半年前吴志坚进入精神医院后,大执事的位子由他们的堂兄吴晟侯暂时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