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的高某碌碌无为,从33岁到38岁这五年,他因沾染赌博而多次受贿,38岁时,也就是12年前,他被锦江市PC总局的内查司调查。”
达悍说到这不禁撇了撇嘴,意味深长地笑道:“不过他命好,当时他正好跟一个有背景的年轻女子在谈对象,虽然没多久两人就分手了,但也正是这个女人,成了他命中的贵人。”
吴怀远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但他并未搭话,而是继续聚精会神地做倾听状。
由于达悍只是口述,不会把这些事情通过文件或邮件发给吴怀远细细研读。
因此吴怀远只能聚精会神地将这些事尽量记在心里。
“次年,高某39岁,那个女人通过锦江市PC总局的某位大佬的关系,开始帮高某运作。第二年,高某进入了锦绣区,也就是PC总局的侦缉司,当时,他也只是个普通干事。”
达悍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来,他知道吴怀远不抽烟,因此自顾自地点上一支吞云吐雾,并慢悠悠地说道:“要说他20岁到33岁这十三年,虽然算不得多出众,但至少也算是个没什么污点的普通公爷,而33岁之后直到38岁接受调查期间,他的污点可就太多了。说个你比较感兴趣的例子吧!你知道锦江市及下辖六县中一共有多少座道观吧?”
吴怀远闻言一愣,怎么说到玄道社的事情了?他点头道:“嗯,总共有二十九座大型和中型道观,而许多乡镇里都只有小型道观甚至只是个简单的道场而已。”
“集水县的虎头镇你知道吗?”
“嗯,有听说过。”
“这个虎头镇上的玄道教信徒不少,但连个小型道观都没有。15年前,虎头镇的信徒们终于筹集了善款一百四十余万,准备新建一座中型道观。14年前,各项筹备工作算是差不多了,也就在这时,虎头镇上来了一伙自称是玄道社执事团的人。”
“咦?这事我听说过。”吴怀远一听就想起了这起事件。
虽然他那时候还很小,但当时正是他爸爸吴恒担任锦江市玄道分社大执事的第一年,偏偏还出了这种团伙诈骗的事情,当时整个玄道分社内都闹得沸沸扬扬。
“嗯,你有印象就好,细节我就不多废话了,就是一个诈骗团伙骗走了一百余万的善款,然后有三人落网。当时这起诈骗案,就是由高某跟他的两个手下去审讯的,呵呵!在他审讯以后,这三人被认定只是小喽啰,追缴赃款不足十万,结果那三人判刑居然连十年都没到。”
说罢,达悍将手中烟蒂掐灭,冷笑道:“而实际上在这三人中,有一个就是主谋!”
“啊?”吴怀远闻言一怔。
这事如果真如达悍所说,那绝对是高大磊在审讯当中搞了鬼,他皱眉道:“悍哥,你说这事可有什么证据?”
“笑话,我没证据能知道这事?当时那三个诈骗犯被关押在集水县监狱,你也知道集水县就在咱们古城区的东边,在集水县可有不少我们古城帮的兄弟,其中有两个兄弟犯了事,正好和那三个诈骗犯关在同一监室。他们在一起呆久了,犯的事儿自然被吹嘘了出来。”
达悍有些不爽地白了吴怀远一眼,皱眉道:“可惜6年前那三人都提前出狱了,但这事情可假不了,我再给你说个证据,你自己去领会。14年前的这起诈骗案,一百余万善款不翼而飞,我不知道高某究竟从中得了多少好处,但他当时在集水县的地下钱庄欠了十五万的赌债,那场子是我一个好兄弟开的。就在这三个被抓的诈骗犯被定罪入狱以后,高某请了一周的公休假,一周后才回到集水县,然后他就把那十五万赌债全给还了,而且全是现金!你说能这么巧?”
“呵呵!有意思。”吴怀远冷笑着点了点头,这个高大磊,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但是这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连那三个诈骗犯都出狱了,搜集证据谈何容易?
“我给你举这个例子,就是告诉你,他高某人的胆儿有多肥。呵呵!但这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的。所以12年前,他露出了马脚,被内查司给盯上了。只能说他命好,背后有人肯出大力气,不然,12年前内查司那一关,他铁定锒铛入狱!”
达悍一边说着一边又点了支香烟,续道:“10年前,高某40岁,调任锦江市PC总局侦缉司,他戒了赌,41岁娶了第二任妻子,42岁又离婚,对外的原因是感情不和,嘿嘿!实际上,是家暴。这位爷虽是戒了赌,平时对外人也都和和气气的像个笑面虎,但他这第二任妻子在家里可就遭罪了。”
吴怀远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将这一点暗暗地记在心里,并问道:“他这第二任妻子呢?”
“死了。”
“死了?”
“嗯,就在两人离婚后的半个月,这女人遭到入室抢劫,被杀了。”
“我**!”吴怀远忍不住口吐芬芳,他皱眉道:“这不会是有预谋的吧?”
“谁知道呢?”达悍啜了口已经变冷了的茶水,有些不爽地咂吧着嘴。
他一边烧水一边意味深长地笑道:“那歹徒吧,你也熟,就是铜蛇。”
吴怀远闻言心头一跳,原来如此,难怪当他抓着铜蛇到聚义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