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三日,中午十二点。
海佳悠悠醒转,她感到自己的脑袋还是有些晕乎乎的,想到那浓烟滚滚的火海,她知道,一定是那个臭小子把她救了出来。
她睁开双眸打量着四周,她正躺在一张实木双人床上,她的手枪也在枕头旁。
这是一间复古的卧房,室内陈设颇为简单。
床头柜上,摆着她的手机和杜飞的那台录像机。
突然,海佳的俏脸滚烫至极,她看到自己的黑色皮衣皮裤都挂在窗口的衣架上,谁把她的衣服脱了?
一定是那个臭小子!她忍不住在心中暗骂。
然而,她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黎明时在‘火海’里经历,突然她心头狂颤,她想起了那个‘人工呼吸’。
虽然她当时已经因着缺氧快要陷入昏迷,可是当吴怀远封住她的柔唇后,她犹如获得了新鲜空气一般。
然而,一想到自己当时那么贪婪地想要获取更多的氧气,那不断索取的模样,那滋味儿,她单单是想着都觉得害臊至极。
‘吱呀!’
这时,房门被打开。
一个富态的中年妇女端着个木托盘走了进来,她见海佳已经醒来,笑道:“小佳,你醒了啊?”
海佳看着这妇人,蹙眉道:“咦?你是,范八姐?”
“哟!你个丫头还记得我呢?”范八姐将门带上,并将木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托盘里是一份精致的午餐。
海佳看到这范八姐,顿时勾起了她心中那段极为不愿回想的过往。
而她也明白自己此时在什么地方了,这范八姐是灵鹤观旁‘范氏斋馆’的掌柜。
这范氏斋馆在锦江市所有的道观旁都开了分店,都是锦江市玄道分社范家的产业。
六年前,海佳二十五岁,当时她还跟吴怀远的大哥吴志坚谈着恋爱,那时她就跟吴志坚来过这间斋馆好多次,因此记得范八姐的模样。
海佳撇开那让她心情烦躁的思绪,向范八姐问起了她为什么会来到这儿。
范八姐告诉她,吴怀远早上八点左右背着她来到了灵鹤观旁的这间斋馆,正巧范八姐今天在斋馆内,且跟吴怀远又颇为熟悉,于是就让陷入昏迷的海佳在这间休息室里住下了。
至于海佳的衣裤,吴怀远看到太脏了,因此拜托范八姐帮海佳洗了后晾在衣架上。
听到这儿,海佳的心思不禁有些复杂,她问道:“八姐,吴怀远呢?”
“哦,怀远去灵鹤观里找道长他们聊天呢,这会儿也该回来了吧?”范八姐说到这儿,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她好奇地问道:“小佳啊,你跟怀远……”
海佳听到这话顿时俏脸一热。
就在这尴尬之时,敲门声响起,紧接着吴怀远捧着一碗饭菜走了进来,他一边扒拉着米饭一边笑道:“哟!海佳姐,你醒了啊?嘿嘿!八姐,辛苦了。”
范八姐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她拍了拍吴怀远那已经‘惨不忍睹’的运动服,蹙眉道:“怀远,要不我让人从市里带一套衣服过来给你吧?这身衣服也太脏了。”
吴怀远对范八姐咧嘴一笑,摇头道:“八姐,谢了,不用帮我买的,晚些时候我就回市里了。”
说罢,他感激地说道:“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对了,你看看这住宿和饭食的多少钱?我转给你。”
“不用!”范八姐故作气恼地白了他一眼,她嗅着那让她上头的奇异清香,笑道:“大家这么熟了,哪用这么客气?行啦,你们聊,我去忙了。”
吴怀远送走范八姐后,关上门对海佳抬了抬眼角,坏笑道:“嘿嘿!海佳姐,还没饿呢?”
他端着碗坐在床边,继续吃着饭。
海佳的心里一阵气恼,她故作不快地蹙眉道:“你吃饭能不能别发出响声?吃猪食呢?”
吴怀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坏笑道:“你还被猪嘴给拱了呢,怎么样?滋味儿如何?”
“你个!”海佳差点儿口吐芬芳,然而她也是心思剔透之人,顿时就有些明白吴怀远是故意的。
她知道这臭小子是想化解两人之间的尴尬,毕竟两人又不是情侣关系,而在那火海之中的确是形势所迫的无奈之举。
明白归明白,但她又感到不爽了,吴怀远这是几个意思?
想要借着‘自黑’跟她划清界限还是怎的?
女人心当真是海底针。
海佳也不知怎么想的,她一把掀开薄毯,就那么盘着玉腿从床头柜上的木托盘里拿起碗筷开吃。
“哎哟我去!”
吴怀远目瞪口呆地看着海佳,那白嫩肌肤配上黑色蕾丝的里衣里裤简直能亮瞎眼,他只看了一眼连忙转开了视线,抱怨道:“姐们,你能不能别这么豪迈啊?”
“哼!”海佳昂首挺胸地睨了他一眼,负气地吃着范八姐给她送来的午餐。
而吴怀远则端着碗站在窗户边背对着海佳。
看着他的背影,海佳的心中五味杂陈。
吃过午饭后,两人坐在木椅子上看着窗外雄伟的灵鹤观一角。
“怀远,你,让我越来越好奇了。”海佳的手里拿着录像机和手机。
自从她昨晚把手机关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