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时许,未有风声,日光和暖,正是让人昏昏欲睡的天气。
权家别墅里,佣人们轻手轻脚地忙碌着,客厅里朵朵坐在沙发上摸着兔子,一脸纠结地时不时偷看权枭。
午餐确实丰盛美味,并且充分考虑到了叶诗诗受伤,剔除了她不能吃的食材,只有牛肉被管家做主保留了。然而一向爱吃牛肉的权枭,看着这道酥皮瓦罐牛肉顿了下,没有让人撤下去,却也一口都没动。
整个午饭期间,权枭对叶诗诗的照顾也许在外人看来不算什么,但在场的人心中都各有思量,毕竟跟了枭爷这么久,枭爷的冷心冷情他们都是见识过的,对此感受不深的也只有叶诗诗和权朵朵两个人。
但即使这样,朵朵也能感受到权枭对叶诗诗的不同。
想着孙医生之前说的话,她就更纠结了。爹地到底喜不喜欢诗诗阿姨啊,如果知道诗诗阿姨不是那个坏女人,会不会生气?
心思重重的朵朵叹了口气,看在叶诗诗眼里却是萌得可爱,她柔声问:“朵朵怎么啦?想什么这么入神,是不是你爹地欺负你了?”
朵朵眼神复杂地摇摇头。
“那,是因为之前说好的野餐去不成了吗?”叶诗诗看着她的表情不似玩笑,忽然想起之前的计划,心中一阵内疚,“都是妈咪不好,我们下周再野餐好不好?”
朵朵一看叶诗诗的表情,马上否认:“不是的,朵朵才不是因为那个,妈咪受伤了不可以出去玩。”
“那朵朵是因为什么不开心啊?”叶诗诗有些困惑。
“没有不开心,只是在思考问题。”朵朵捏了捏小哭包的屁股,眉毛皱成一团,忽然下定决心一样,捏着小
拳头,跳下沙发跑到正在接电话的权枭面前,仰着小脸,等权枭刚挂断电话,她就发问了。
“爹地。”朵朵一脸严肃。
权枭挑挑眉看过来:“朵朵?”
“爹地你喜欢妈咪吗?”朵朵一跺脚大声问出来,紧张地看着权枭的嘴。
权枭却似乎被她这个问题问住了,还拿着电话的手在半空僵了一会儿才放下,薄唇一抿,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旁边的叶诗诗一眼。
叶诗诗听到朵朵这个问题也是一愣,权枭喜欢她吗?
第一反应是这怎么可能。
第二反应是,这真的不可能吗?
于是她的目光也从朵朵身上转移到权枭的脸上,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答案。
权枭过了一会儿,朵朵都快等急了,他才开口,把问题抛了回去:“朵朵希不希望爹地喜欢妈咪?”
我希望你喜欢诗诗阿姨!
可是这又不能说,说就露馅了。
朵朵纠结了一会儿,低着头没说话。
权枭也垂下眼:“如果朵朵希望,爹地就喜欢妈咪。”
“我,我不知道!”一时不知道怎样回答,朵朵干脆抱着兔子跑了。
而不远处看着权枭的叶诗诗,听到这个回答,心中不知是轻松还是酸涩。权枭对她是没有别的感情的吧,就算对她好一点,也是看在朵朵的份上。
这样正好,不然她要背着他去看沈君默,负罪感就更强了。
叶诗诗心底深处那个不一样的声音,被她决绝地无视了。
“一会儿孙墨白给你做检查。”权枭整理好表情,抬起头表情平静地对叶诗诗说,似乎刚才并没有因为什么困惑犹豫过,“去休息室。”
孙墨白跟着他们一起回来了,了解了叶诗诗的情况之后,
又回研究室了一趟,这才回来。
“哦,好。”叶诗诗回过神,抛开杂念,从沙发上起身。
权枭走过来,伸手要扶她,却被叶诗诗一侧身躲开。
“不必了权先生,”她客气地笑笑,“我可以自己走。”
停在空气中的手缓缓收了回去,在身后握成了拳头。
……
叶诗诗趴在床上,孙墨白拆开了她肩上的纱布。光滑白皙的肩头爬着一段狰狞恐怖的刀口。
当时雷震是从她背后,用一把十厘米左右的匕首捅了进去。留下的伤口并不算长,却很深。在中心医院已经进行过处理,2厘米的伤口缝了3针,此时血早已经凝固,结痂还没有彻底完成。
“前一位医生的手艺不错。”孙墨白看着缝合线赞叹了一句,“正常的话一周就可以愈合,不过夫人的体质弱一些,可能会慢一点。需要打三天消炎药,这个可以在家里进行。我给你配了别的药,每天涂三次,便于伤口结痂愈合,也对消除疤痕有好处。”
“嗯,麻烦孙医生了。”叶诗诗诚心道谢。
脸朝下的她看不到后面的情况,她不知道权枭也走了进来,看着她的伤口眼神幽暗。
权枭脚步放轻,走到她旁边,修长的手指沾上淡绿色的药膏轻轻触碰到她伤口四周的肌肤,这些许凉意让一直隐隐作痛的地方好受了一些,叶诗诗浑身肌肉一紧而后松了下来。
“孙医生,现在涂的就是吗?”叶诗诗以为手的主人是孙墨白,脸上带着放松的笑意,“感觉有点凉,挺舒服的。”
眼看着权枭并没有出声的意思,孙墨白只好苦着脸,语气不变地说:“是,这个是我们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