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雷震已经死了?”听王队讲了后续发生的事,叶诗诗有些唏嘘,尤其是得知他临死前还牵挂着雷明,“他对自己的养子倒是很用心。”
“真要用心,这么激烈做什么。”王队没好气地说,他对这个人怨气很大,“也不知他是犯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拿刀就刺伤你,之后抹脖子就自杀。”
当时事情发生的很快,这一切说起来复杂,也就是一分钟之内的事。叶诗诗遭此一劫,缓过神来也是有些疑惑。
“按理来说,他暴力抗捕也是对着我们,跑去你那儿干嘛?就算是担心儿子,我们人民警察还能把小孩吃了不成?”王队唉声叹气地碎碎念,这是在不能怪他罗嗦,他心里乱的很,虽然叶诗诗醒过来了,但毕竟受了不轻的伤,还不知道自己会挨多少顿骂……他们局长还是很够意思的,能给弟兄们扛事儿,因此遭什么整治倒不至于,只是以后的仕途怕是毁了。
叶诗诗回忆着当时的事情,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他让雷明快跑,看我的眼神很凶狠,还带着些绝望,似乎他真的认为我要对孩子不利。”
“你说,他是不是得罪了人,然后误会了?”叶诗诗想到一个可能,和王队面面相觑。
若真是这样,这让他们上哪儿说理去。
王队沉吟了一下,一拍手:“还真是,他本来还想捅你,听到我们说是警察之后,就停了下,刀口一转,往自己脖子上抹了。说起来他和这个***团伙的关系貌似并不深,这小半年都在本地,深居简出,没有什么固定活动场所和工作,也没有什么联系密切的人,反侦察意识非常强,最固定的行踪就是周五会去接雷明放学,不然我们也不会选择人民群众这么密集
的地方抓捕。”
叶诗诗眼神一转:“这背后,肯定有原因,说不定又是涉黑大案。可惜他已经死了。”说到感慨处,她不小心扯动了肩膀的伤口,痛得吸了口气。
王队看在眼里,脸上臊得慌:“哎,都是我没部署好,你第一次跟我出任务就受伤了。我的责任。”
“王队,你别这样说。”叶诗诗连忙劝慰他,“怎么能怪你呢,出这样的事,事先谁也想不到,而且,您已经及时提醒我了,是我突然头晕了一下,没躲开才会受伤的。”
当时关键时候,她脑袋突然懵了一下,要不然是可以躲开那一刀的,待转过身,她和歹徒有一斗之力,再不济王队他们也就到了。
之前权枭一直压着她让她补身体,她一向不怎么往心里去,觉得自己身体好得很,哪里就弱到那个地步。经过这件事,她也有些动摇了。
“难道真的体虚?”叶诗诗心中暗想,默默决定以后对厨房端来的补品照单全收,并也是孙医生专门给她开的,应该管用。
这边叶诗诗正努力反省自己,那边,权枭满头是汗和工地的灰尘,一副狼狈又焦急的样子,赶到医院后先问了参加急救的医生,知道死亡的是一名男性之后松了口气。
林凡晨心里默默吐槽围观群众的不靠谱,幸好是他们先问了,不然他家总裁可能会去停尸间抱着个男尸哭。
是的,现在叶诗诗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非同凡响了。没见他听到叶诗诗肩膀受伤失血过多的消息浑身一冷吗?
林凡晨的心理活动权枭无暇顾及,他问清楚之后一路找过来,站在病房门前停下脚步略微整理仪容。
就是在这时,猛然听到病房里的谈话,正在衬衣领口的手顿住了。
叶诗诗不知道,
他却是清楚的,前一天晚上,叶诗诗才被抽取了300cc的血。
动手的是他。
权枭从六岁跟着爷爷学习,大风大浪什么没见过,小时候甚至还被绑架险些被撕票,在权老爷子的教育和培养下,他的情绪一向控制的很好。
也许有过愤怒,但已经二十年没有害怕过。
当他得知叶诗诗可能死了的时候,他震惊之余大脑是空白的,只想着快些找到她;当得知她只是受伤的时候,心中是庆幸和回过神的分析猜测;而此时,当他知道叶诗诗受伤由他的原因,当他站在这扇病房的门前,竟然感受到久违的怯懦。
仿佛这扇门之后,是一个未知的世界。
权枭在门前停了大约半分钟,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就在叶凡晨要出声询问的时候,他抬手推开了房门。
“这么快回来啦,钱没带够?”王队听到动静以为是手下弟兄缴完费回来了,回头一看是两个高大的陌生人……他平时办公地点和叶诗诗不在一处,所以并未见过权枭,“您是?”
王队是派出所出身,算得上阅人无数,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两个人气势非凡不好相与,他还怕是来找麻烦的。
嫌疑人已经死了,留下个年幼的小男孩,他们关于雷震的证据并不算很充分,就算确凿也罪不至死。虽然雷震是自杀的,要真有不讲理的亲戚朋友来理论,也是件麻烦事。
再有甚者,找几个媒体,一报道,煽动个舆论,事态可就更复杂了。雷震并不算什么大角色,但是别忘了,他背后可是和涉黑团伙有关系,牵连着大案子,这个团伙可不是街头混混的层次,现在流行黑白通吃,背地里***,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