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叶警官。”王晓霞声音中透出疲惫，“其实，也可能是我对他太相信了，也许就是他做的。”

叶诗诗有些吃惊：“晓霞姐，你为什么这样说？”

王晓霞苦笑一声：“你不是说，让我好好回忆一下，

之前他有什么异常么？我后来想起来，他其实问过我，想不想去**生活。”

“这，有什么联系？”叶诗诗不太懂。

“他们医院，有公派出国交流的项目，名额很少，要求正高职称，以他的能力和学术水平，只卡在这一条上。”王晓霞解释道，“否则，以我们家的条件，是不可能移民**的。”

“你的意思是，他当时，就对正高职称志在必得？”叶诗诗确实吃惊了。

“我，”王晓霞声音有些哽咽，“我当时以为他就是这么一说，我说，当然想啊。**的教育和医疗那么好，他去了会有更好的发展，儿子可以更好的成长，还有婆婆，劳累了一辈子，去那边也算是扬眉吐气，脑子的病，说不定也能治好。”

“我好后悔，如果我不这样说，如果我说留在权城就很好，说不定，他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王晓霞捂着嘴流下眼泪，内心满是悔恨，“我隐约记得，有**那边的同**系他，我当时没有在意，现在想想，他分明是，已经在为去那边生活做准备了。”

叶诗诗安稳她，让她不要多想，自己心里也有些沮丧。

绕了一圈，凶手就是李锐吗？

“叶警官，之前给你添麻烦了。”王晓霞平静下来之后，叹口气，对叶诗诗说，“我打算带着儿子和婆婆，换个城市生活。”

“也好。”叶诗诗有些唏嘘，转而想起一件事，“对了，有件扣押的私人物品，现在结案了，你抽空过来拿回去吧。”

顿了顿，叶诗诗补充道：“是李锐的钱包，里面有你们一家的照片。”

这是李锐回国那天随身携带的，在出车祸的时候被甩到了外面，烧了一个角，表面也有火星烫出的斑驳痕迹。当时正是因为这个钱包，才发现死者

可能是李锐，进而做的辨认和鉴定。

其实算不上证据，但毕竟是现场提取回来了，侦查期间一直放在警局。现在结案了，王晓霞又要离开权城，叶诗诗就想着在她们离开之前把东西领回去。

里面有点人民币和**货币的零钱，还有真假两张身份证，机票，以及一张全家福。

身份证和机票被当做证据封存了，钱包也没什么继续使用的价值，里面钱也不多，似乎并不值得特意跑一趟拿回去。

但是……

“好的，谢谢叶警官。”王晓霞有些惊喜，立刻和叶诗诗约了下一个周一来取。

毕竟里面有一张被珍而重之的全家福，而他们夫妻，恩爱了这许多年。

挂了电话，叶诗诗百味杂陈。心中的大石头似乎要落下来，但她还是不太确定。

李锐确实是凶手，吗？

她调出李锐的电子案卷，一页页翻看。郑立南说是不会帮他，但叶诗诗顺利拿到了完整案卷的电子版，其实已经帮了她一个大忙了。

在一段看起来不重要的证人证言里面，叶诗诗确实看到了关于公派出国的描述。

“我们医院的医生都很专业的，每两年还会有和**顶尖医疗机构的交流，会选派优秀的青年医生过去。”

每两年。

叶诗诗看着这三个字，想了想，找出医院院长的电话拨了过去：“院长，没什么，我一个朋友也是医生，就是有个事想问一下，你们医院是每年都有公派出国吗？”

……

果然，是隔一年才有一次，最近的一次是半年前。

那就是说，如果李锐顺利评上职称，顺利拿到资格，最快也要一年半以后才会去**，他这么早就开始和**的同**系做准备吗？

叶诗诗看着自己刚刚找出来，封在透明密封袋中的李锐的钱包，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