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立南冲口而出说了那句含沙射影的话,起身就要离开,被叶诗诗叫住:“郑队,我有话想和你说。”
不该停下的,不该对她还有什么期待。
或者说从一开始,就不该心生妄想。
郑立南这样想着,停下了脚步,声线发紧地问:“你要说什么?”
叶诗诗看了看周围伸着脖子围观的同事,低声道:“我们出去说。”
四月初的权城,乍暖还寒。树枝上刚刚冒出的新芽,在这波倒春寒的冷风中瑟瑟发抖。郑立南站在警局后院的墙角,点燃了一根烟叼在嘴里,冲叶诗诗瞟了一眼,含混地说:“什么事?”
叶诗诗咬了咬嘴唇,心中一片混乱:“郑队,你在生我的气。”
“我哪敢啊。”郑立南语调奇怪地上扬,狠吸了口烟,吐出的白烟模糊了他的表情。
“我确实有事情瞒着你,只是事出突然,说起来比较复杂,又是我个人的私事,就没有跟别人说。”回想起那天早上醒来,浑身又痛又酸软,却看到原本要成为自己姐夫的权枭,叶诗诗心中一暗,“权枭他,原本是我姐姐的未婚夫。”
“可他说你是权夫人。”郑立南紧紧抿着嘴,任由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的香烟缓慢燃烧,“你姐姐在婚前因火灾身亡,然后你代替她嫁了过去?那场火灾,最大嫌疑人还是你。”
和权枭之间的关系,
叶诗诗也不知道应当如何定位。她是顶替了叶梦然暂时充当权枭的太太,住在权家照顾朵朵,但是她并不认为自己真的嫁给了权枭。
“我没有。”叶诗诗飞快地否认,苦笑着说,“我只是暂时帮忙照顾朵朵,维护权氏集团的形象稳定,如此而已。”
看到他眼神中的怀疑,叶诗诗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家,得罪不起权枭的,你也知道。”
郑立南指间的香烟已经快燃到底,一节烧透了的烟灰掉落在地上。
“难道不是你谋害了自己的双胞胎姐姐,蓄谋冒名顶替嫁入豪门?”郑立南眼睛一转,轻声问,“还利用权枭的势力,压下了叶梦然的案子。”
“郑队长,你是这样看我的吗?”叶诗诗不躲不惧,正视他的眼睛,“我们共事两年了,我叶诗诗是什么样的人,您没有看在眼里吗?”
火星几乎烧到了他的手指,郑立南呆立半晌,继而如释重负地一笑,把烟头丢到地上,踩上去碾了碾:“好,我相信你。”
旋即,郑立南的眉头皱了起来:“既然叶梦然不是你害死的,那为什么查到的证据都指向你。有人陷害?还有,既然嫁给权枭不是你的本意,那是他威胁你了吗,以叶梦然的命案做筹码?”
叶诗诗愣了一下:“姐姐的案子,我也在查,可惜尸体已经被权枭的人带走火化了。目前
没有什么进展。我也想不出谁会这样陷害我,可能就是巧合。”
巧合,会这么巧吗?
恰好在她离开之后,公寓就起了火。
叶诗诗压下心中的疑惑。
“那就是说,”郑立南气愤填膺,“权枭真的威胁你了?”
叶诗诗见状赶忙安抚他:“没有,权先生是和我谈过,但这是我自己同意的,我一直很喜欢朵朵,能帮忙照顾她,我也很高兴。”
事实如何并不重要,她也不想把所有的事都告诉郑立南。
郑立南根本斗不过权枭,把他卷进来,不过是多一个人遭殃罢了。
郑立南听她这样说,心中半信半疑,面上却丝毫不露,只不置可否地问:“那这个忙,你要帮多久?你总不能一直不清不楚地当着权夫人吧。”
最近各种事接踵而至让她分身乏术,这个问题,叶诗诗还真的没认真考虑过。
看到她的表情,郑立南恨铁不成钢:“你总要有自己的人生,建立自己的家庭。”
“等,等朵朵大一点,或者权枭找到合适的人,”叶诗诗设想着这种情况,心中却有些百味杂陈,“朵朵应该就会有她真正的妈咪了。”
郑立南深深地看着她,眼中似有询问,又似有柔情。
看到有同事从楼里穿着便装出来,她看了看时间,已经下班了,便与郑立南匆匆告辞,回去换衣服。
郑立南又点燃一支烟
,在后院站着抽了起来。
他眼看着叶诗诗换完衣服出来,这一身与她以前的穿衣风格并不相同,显得更有女人味了,似乎这几天,她的打扮都更加光芒四射。
叶诗诗走出警局,张望了一下,找到来接她的车钻了进去。
郑立南看着汽车消失的方向抽完这支烟,拨通了一个线人的电话:“肥仔,帮我留意下权氏集团的总裁,查查他前段时期有什么异动。”
叶诗诗对这些并不知情,她坐在车里,想着郑立南最后说的几句话开始出神。
叶梦然死了,她现在顶替她当了朵朵的妈咪。
回忆最初权枭对她无理的要求,并没有说过什么时候放她离开。甚至现在还在说什么“我要你整个人”这样的话,可他又分明说过,让自己不要真以为是权太太了。
叶诗诗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
她喜欢朵朵,乐意照顾她,可是郑立南说的对,她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