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乔静南嘴上十来年了。

但是林毓跟殷墨书一次都没有见过。

只知道他是在大学出国的时候，跟菲菲在英国认识，然后一直交往到了二十四岁。

乔静南跟菲菲求婚，菲菲也答应了。

后来，菲菲死了。

乔静南便一个人回到国内，开始生活，直到现在，也没有放弃这段感情重新开始新感情的意思。

所以，每次乔静南提起菲菲来，殷墨书都或多或少的会有点好奇。

而乔静南总是不肯多说别的，也就是提起三两句，便就转移话题不再说了。

这一次不一样，他看着殷墨书，开口道：“你想知道菲菲是什么样的人吗？”

“你想说的话，我倒

是可以听听。”

殷墨书正因为苏轻戈的事情，觉得心里面压的慌。

乔静南愿意说说这个菲菲给他解闷，他也不反对。

顺便还能多了解一下自己这个兄弟。

乔静南听见殷墨书说愿意听，就笑了一下，将指尖的烟灰抖了抖，然后眯起眼睛来：“菲菲的身体不太好，不过，一直都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只是偶尔会有一旦小任性，她一直都很坚强。”

殷墨书听着他说，并没有插话打断他的意思。

“菲菲很喜欢《飞鸟集》，也喜欢一些浪漫的东西，她很想去周游世界，还说过如果身体好起来，就跟我一起去法国定居，买一座庄园，然后过那种古欧洲贵族一样的悠闲庄园生活。”

“的确是个很喜欢浪漫的女人。”殷墨书笑了一下，评价，“跟轻戈完全不一样。”

“是啊，跟你太太是完全不一样的女人。”

苏轻戈并不是一个那么喜欢浪漫的女人，相反的，甚至是有些冷漠，在对感情这一方面，说她情商低也好，迟钝也好，总是让人觉得慢热的久久不能激起她的热情来。

他想过，之所以得不到苏轻戈强烈的感情回应，是因为自己打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是用一种霸道强势的方式在逼迫她接受自己。

所以她慈爱不会有感情上的强烈回应。

但是到了后来，用比较温柔的方式去对待她的时候。

她也依旧没有太大的情感起伏，虽然变得温柔了许多。

却不见得如同别的热恋中的男女来的那样感情炽热。

她的感情平淡而从容，细水长流。

不会一下子爆发，也不会一下子枯竭。

她的感情不会突然爆发，也就不会突然转移。

慢慢的喜欢上，跟她的感情如同铺路一样，缓慢的打着基础。

却让人心里面很明白，她这条路，

打完了基础之后，就不会轻易的改变方向。

倒是让人也踏实。

“轻戈是一个适合婚姻的女人，”殷墨书评价，“我总觉得就算这样一直不咸不淡的，也能跟她过一辈子，一点都不无聊。”

“我总以为你不会有这样的耐心。”乔静南微笑。

“当你遇上这个一个女人的时候，就算原本没有耐心，也会被慢慢的磨出来的。”

“与其被磨出耐心来，倒是不如换一个来的痛快。”乔静南笑着看他，“你这个太太，脾气也太不好了，虽然长得漂亮，但是漂亮女人一旦得到了，看久了还不是一样会腻？”

“你这是在怂恿我抛弃她吗？”

殷墨书问乔静南。

乔静南大大方方的承认：“你可以这么认为，但我说的也是实话。”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殷墨书开口，眼眸中有几分怜惜，“我要是抛弃她，她还有谁？”

“总有人会接盘的，毕竟长得漂亮，也算是有能力。”

“那我为什么不当这个接盘的？”

殷墨书看着乔静南：“脾气坏一点就坏一点，哪有那么百分之百合适的女人，而且我为了留下她，还让她怀了孩子，废了这么大的功夫，怎么可能三五年的就看腻了？”

乔静南微笑了一下，手指又去下意识的转动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那你是不打算放手了？”

“这辈子就这样吧。”

“如果她没死呢？”乔静南忽然开口问他。

殷墨书脸上笑容微微敛起。

乔静南继续道：“如果那个人没死，又重新回来了，你还会不会觉得这辈子就这样了？”

殷墨书皱眉，否认他这个可能性：“她已经死了。”

“老实说，我觉得苏轻戈跟她长得有点像。”

乔静南将烟灰抖落在烟灰缸里面，空气里面瞬间烟味弥散开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