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也不知怎么回事,原本乖巧的雪花骢忽然跟发了疯似的把她甩了出来,她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整个人失衡的飞了出去,她甚至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只想着摔到地上还能有命在就好。
然后,撞到一个熟悉的怀抱里的,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揽住了她的腰,她忽然就松了口气,是东方晔。
阿邢在远处看到雪花骢发狂,立刻跑过来一跃跳上了马背,强硬地拉紧缰绳安抚了它,过了好一会儿它才安静了下来,却是不住地喷着热气,烦躁不安。
“没事吧?”东方晔扶着流云站好,她是被吓到了,面色苍白,靠着他的身子软绵绵的,他不着声色地搂住她,目光却是落在迎面走来的两个女子,两人一身夏国人的打扮,看到流云落马皆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旁人没看到,他可是看得清楚,就是那女子手里丢出的一根针,飞入雪花骢的前蹄,痛得它整个儿发起了狂来。
“呵呵,你们翎国的女子可真是胆小,这么一吓就花容失色了的,真好玩。”其中一个年纪较小的女子把玩着手里的短鞭,神情傲慢不已。
“是呢公主,这儿的
女人哪里比得过我们在马背上长大的,就那么点儿胆子也敢跑来骑雪花骢,可真是太侮辱我们养出来的雪花骢了呢。”另一个女子殷勤地附和,不屑地望着流云发白的面颊。
就这么简单几句话,东方晔已经猜到他们是谁了,阿邢他们马场和夏国的马场是有合作的,夏国那儿经常会送来珍贵品种的马匹,而青雁的马场送去的则是高大耐劳的商队马,翎国和夏国是有友好条约的,因而两国也是允许通商,青雁城出去,一边是凉国,另一边就是夏国。
至于这个公主,应该就是夏国赫赫有名的阿依玛公主,夏国君主最小的女儿,娇纵任性,傲慢清高,夏国君主对这个幺女很是头疼,一直都想将她嫁到翎国来,但是翎国的皇帝年纪可以做这个小公主的父亲,夏国君主又有些不舍,这事便这么耽搁了下来。
“小侯爷,这是个误会,阿依玛公主应该不是有意的。”阿邢是个有眼力的,雪花骢不会无缘无故地发狂,必定和眼前这位小公主有关,可是这位小公主来头不小不好得罪,然而那头的小侯爷更是不能得罪,阿邢只好打起了圆场
。
“小侯爷?你就是东方晔?”阿依玛狐疑地望着东方晔,眼底闪烁着质疑。
她父皇同她不止一次提及翎国的小侯爷东方晔,说他有雄才伟略,又懂得隐忍藏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久之前还动脑筋想要将她嫁给东方晔,后来因为夏国内乱,这件事便耽搁了下来,阿依玛这次来翎国,其中一个愿意也是为了找这个她父皇挑选的驸马。
夏国民风开放,人人皆是骑射好手,阿依玛更是自小就喜欢骑马到处疯玩,她以为她父皇为她挑选的驸马自然也该是如夏国勇士那般高大勇猛的男子,却没想到东方晔竟是这般清瘦的翩翩公子,不过他的轻功卓越,阿依玛是看得出来的,如今见他亲密地揽着一个女子的腰,倒是让她有些不高兴了起来,仿佛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般。
“早就听说夏国阿依玛公主蛮横无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东方晔唇边泛着讥笑,丝毫不把这位阿依玛公主放在眼里。
夏翎两国历来交好,通商已久,夏国依靠着翎国通商来发展经济,在一定程度上翎国是能够牵制夏国的,这也是为什么夏国
一再向翎国示好的原因之一。
“你说什么?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公主面前放肆?”阿依玛哪里容得别人的轻视,恼怒地扬起鞭子,就要往东方晔的方向抽去。
然而在她的鞭子尚未到达时,东方晔已经扬起了手,手指尖弹出了什么,鞭子应声而断,阿依玛瞪大了眸子,一副受尽羞辱的模样,指着东方晔的鼻子骂道:“你竟敢毁了我父皇送给我的鞭子,你真是胆大妄为。”
“容我提醒你,这里是翎国的土地,你要撒泼也最好看清楚地方,还有你今天差点伤了我未过门的妻子,这笔账我会记得同你父皇好好清算一番。”东方晔冷冷地望着她,他从来不是小气的人,也不屑同这种傲慢的小公主闹腾,但是今日流云就在他眼前差点被摔下了马,这笔账他可不会轻易算了。
“哼,是你们翎国女人胆子小,哪里能怪得了我,就算她今日摔死了那也是她的命。”阿依玛毫无悔改之意,依旧一副视人命如草芥的模样,倏地她的声音顿住,喉咙被人捏住,她那双明眸大眼陡然瞪大,两只手拉住脖子上那只大手,明明是一只修长纤
弱的大手,却偏偏好像有着无穷的力量,她觉得自己就要被他掐死了,胸口痛得她都呼吸不上来。
“放手,你放开公主。”阿依玛身边的女子上前帮着一起推开东方晔,谁料他只是衣袖一挥,那人便摔到了地上,东方晔冷笑着注视着阿依玛,他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但是他知道如何做能让人承受最大的痛苦,让人觉得自己濒临死亡。
“晔,算了,不过是个小女孩罢了。”流云倒也不是什么妇人之仁,只是她终究也没受什么伤,对方毕竟是个公主,没必要真的扛上一个公主,得不偿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