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刀峰,已不知有多少岁月了,似乎恒古以来就在那里,等待有缘人。
雨已停,拜别志觉和尚,周一飞将马匹换了舟船,赶往神刀峰。
明月山庄的山门之地,亦是志觉和尚所说的大机缘。
神刀峰通体黝黑,经雨水洗礼后闪闪发光,一点也没有落下岁月的痕迹。
高约三千丈,大部分落入海水淤泥里坐地生根,只有小部分漏出海面,峰顶一把神刀没体而入,神刀峰似是刀鞘般静静守护。
江面初晴,不远处已能看见深蓝色的海水,江水和海水泾渭分明,连接处犹如一条银带一样惹人喜爱,极目远眺,已隐约能见到神刀峰的景象,犹如一代绝世强者背负神刀,睥睨天下。
周一飞腰佩归去剑,伫立船头,远远眺望着越来越清晰的神刀峰,这是第一次见到,但不是第一次听说。
据周家古籍记载,神刀峰约三分之一的部分漏出水面,通体黝黑,不知是何矿石,刀劈斧凿亦不能留下丝毫痕迹,不知从何而来,恒古在此,被明月山庄开辟为山门,峰上神刀奇异非凡,但世人尝尽万法,不能拔出丝毫,亦不知何人所留。
如若志觉和尚所言不虚,此峰当真是万年来的无上机缘,为何世人皆不知呢?想着已来到峰下。
远远看上去和站在峰下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此时饶是周一飞已是年青一代翘楚,也感觉心跳加速,压抑非常。
尝试着向上攀登,发觉这峰体岩石十分坚硬光滑,好在峰体并不是十分平整,有凹凸之地可接力,周一飞才勉勉强强登上封顶。
神刀刀柄映入眼帘,古朴沧桑,刀柄之处已有锈迹,似乎这神刀也没有经受住海风的洗礼,败给了岁月,失去了神的灵性。
刀柄之巨,已超出了正常人握住的极限,周一飞尝试着抱着刀柄朝外拉了拉,只见刚刚晴空万里的天空开始乌云密布,马上又有瓢泼大雨了,峰下船夫开始跪拜祈祷。
神刀丝毫没有动的迹象,周一飞已使出了十二分力气,已是他现在的极限,无奈笑了笑。
这世上,有缘却无份之人众多,谁知道有缘人又有多少呢?
不知道志觉和尚知道他的想法会不会吐血。
借力飞身而下,安稳落在船头,乌云消散,许是神仙应了船夫的请求,天空又放晴没有要下雨的样子。
船夫继续驾船前行,绕过神刀峰,一座岛屿出现在眼前,世人唤其明月岛,明月山庄就在明月岛上。
已至山门,自然要去通报,只是半个人影没见,只得嗷着嗓子喊到:“周家周一飞有事求见赵老爷,还望一见。”
赵琳琳已是古稀之年,然仍有一股威严气势,其风韵亦不负江山美人之赞,此时正在看着赵世巍练刀,眉头紧皱。
实在是赵世巍练得空有其表,喊声震天,跟街头卖艺差不多,辱没了赵家天下第一刀的名声。
赵世巍停下手中刀法,对赵琳琳说道:“这周一飞我见过的,还记得上次王家之行,要不是这小子作梗,说不定娘过段时间就能抱孙子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送上门来了。”
赵琳琳微怒道:“你要不是成天行那纨绔之风,花天酒地,能把这明月刀练成这样?”
赵世巍坐到赵琳琳身旁,拉着赵琳琳胳膊轻摇起来,撒娇道:“孩儿不是练武的料,这不有爹爹和娘在,孩儿有什么好愁的?”
果然,赵琳琳眉头舒展了一些,流露出慈祥宠溺的神色,对赵世巍说道:“这周家我却是听说过的,那些年你娘亲还在易家的时候,和他们交往密切,这个家族虽然隐世不出,底蕴比我们赵家只强不弱,和他交恶只怕有你吃亏的时候。”
赵世巍怒哼道:“上次若不是那金卫突然失踪,我早就娶妻生子去了,还能在这求着娘亲去找你未来媳妇嘛。”
赵琳琳道:“这金卫我也不知其什么来历,功力和你爹也不遑多让,只知道我们和他达成了协议,他为我们所用,但此人却是咱们不得不防的人。”
赵梓溪走进后院,笑道:“难得琳琳能有这等见地,这金卫确实不是我能掌控的。”
赵琳琳看向一旁道:“在孩子面前,你该称呼我为夫人!你到后院来做什么?”
赵梓溪哈哈一笑:“夫人说的是,夫人的故人来访,前来询问夫人的意见。”
赵世巍抢先说道:“上次金卫护我无故失踪,爹爹该惩罚他才是,再者这周一飞屡次坏我好事,定不可轻饶!”
赵梓溪怒道:“金卫已给我禀报过此事,上次系有人拔出神刀寸许,惊动各方云集,金卫前去查看,他说他来这里的首要目的就是那把刀,不得不去。再者,你要是能做好事,我明月山庄也将后继有人了。”
赵世巍拉着赵琳琳撒娇道:“娘,爹又在埋怨你害死几个哥哥的事了,说他后继无人啊。”
赵琳琳怒目看了赵梓溪一眼,看得赵梓溪的气势矮了几分,赵梓溪叹息道:“我又何曾说是你害死了他的几个哥哥?江湖人自有江湖命,这周一飞如何处置,我这不正在咨询夫人的意见吗?”
周一飞站在岛前,此刻岛上的梅花树叶已深黄,随风飘然落下,有的已只剩下铁骨嶙峋的枝干了,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