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愤怒对方不分青红皂白就让自己陷入绝阵,此刻又看见拿来的衣服和下人的服饰一般无二,年轻气盛的周一飞又增了几分火气。
但想到自己此行非常关键,只得拿了鞋子换了,衣服虽有破洞,却也没换。
又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见一威严神武的人从大堂出来,傲气十足地说道:“谁是周一飞?跟我来吧。”
这里本就他一个外人,只是来人眼高于天,瞧都不曾瞧上一眼,说完话也不等人回复,便自个儿又进去了。
眼见对方如此无礼,但周家本来就以淡然为宗,从祖辈传下来,礼仪虽说必须练习,但遇到的都是自家人,也就越来越看得淡了,此刻心中怒气反而消减几分,随着来人到了大堂。
这一踏入,着实吃惊不小,周一飞常年奔波,小时候也随父亲在清雨山庄玩耍些时日,但此等装饰之繁复,大气之中无不威严四射,也是从来不曾见过。
入得大堂,便见到一精气四射的老者坐于主座,两边皆是一色护卫,个个浓眉大眼,不怒自威,手扶刀立,人虽众却不闻一点声响。
奉上请帖,拱手道:“晚辈周一飞拜见吴老前辈”。
吴天昊坐在上首,只见来者清秀俊朗,神色间不卑不亢,举止得体,不由暗惊。
打开请帖问道:“不知周家是何方人物,我们四君子近些年为江湖稳定四处奔波,却从没有听说过周家。”
周一飞站直了身子,将手自然放下,说道:“吴老前辈没有听说过周家也是自然,两百年前周家先祖便从江湖隐退,这次邀请各路英雄,实属无奈之举”。
顿了顿才又说道:“易老后人十年间杀生无数,罪孽深重,周家与易家交好,受惠颇多,早些年便出山查探此事,一直未有所获,此次机缘寻得易老后人,便邀请江湖好汉重聚清雨山庄,化解彼此恩怨。”
吴天昊将请帖随手放下,傲然说道:“不知周家凭何调节?”
周一飞重拱手道:“周家自知无此等威望,故邀请智林大师届时主持,智林大师威名远播,有仁者之心,济世之能,想必能令天下英雄信服。”
吴天昊捋了捋胡须,轻笑一声,沉声道:“即是智林大师主持,届时可前往梅林,以我四君子的地位,化解此事想必更加容易。”
周一飞愕然,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强势,周家一直和和睦睦,没在江湖走动,前些年有易家帮助,没有想到跟江湖已然脱节,这次没有任何准备,对方突然发难,倒弄了个手足无措。
镇定心神,泰然答道:“四君子当今武林领袖,贡献卓越,周家亦有所闻,然易老后人现在周家庄,与清雨山庄毗邻,四君子为当年参与者,在梅林似有不妥,此事起于清雨山庄,在那里终结,再好没有。”
想了想,继续说道:“我们周家这些天已在准备,虽较简慢,但相信我四叔定会布置妥当。”
一声轻哼传来,吴天昊说道:“如此说来,我们四君子定要去清雨山庄不可了?你可知大江以北原是大片森林,我们习武之人虽能横渡,却少有人涉足,据我所知,近期有不少好手从大江以北来到我江南之地,他们的功法闻所未闻,你们周家不知有何应对?”
周一飞没料想到会有如此一问,去刘府时顺利非常,只道自己此程送上请柬便罢,殊不知这吴天昊一直以资格论,周家常年不出,又哪里知道这些江湖事。
只得回道:“周家即已归隐,待处理好此事,周家便不再现身江湖,其他事周家不便参与。”
吴天昊哈哈一笑,道:“说得好,即已归隐,此事便不需周家调节,我等世俗之辈,自会处理。”
周一飞听得言语中夹杂讥笑之意,想到这半日遭遇,愤怒之情油然而生。
朗声道:“素闻四君子自居正义之师,以理法严明号令天下,不知二十年前清雨山庄之事可是名正言顺?”
提了提声音,愤然说道:“易老前辈当年放弃江湖地位,准备和周家一样从此不闻江湖,安享晚年,却被你们挑起事端,无辜受害。想当年易老何等样人,为江湖大道风雨数载,却落得这样下场!”
一声怒喝传来,“周家是何等人,也配评说四君子的事?届时吴家全体赴约,我倒要看看周家有没有这个本事!”
周一飞双手一合,微行礼道:“如此甚好,周家恭候大驾!”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取回自己的佩剑,一路自是义愤填膺。
吴家大堂内,吴天昊静立半晌,平复情绪,对吴立栩说道:“来者如何?栩儿如何看待此事?”
吴立栩恭敬回道:“来者有理有节,武功当属一流,处变不惊,可谓文武全才,令人惊叹,只怕咱们有所不及。易老后人栩儿只是听说,但这些年引出不少腥风血雨,令咱们实力大减,亦非赵家本意,事情发展到如今地步,有人从中斡旋,也是一个机会彻底了却此事。”
吴天昊微微点头道:“栩儿所言不错,只是当今多事之秋,北方越来越多好手汇聚江南,沿途找江湖名家挑战,越来越猖狂,我们若不是被此事掣肘,怎会让宵小嚣张近十年。如今,赵家不得不集中力量,据你哥前些天汇报,不久北方蛮人将有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