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傻子都清楚,这只不过是另外一场风暴的开端罢了。
其他不说,单单是那些被抓走的人,谁知道锦衣卫、东厂会从这些人身上挖出什么消息来,要知道这些人既然被抓走,肯定有着被抓走的理由,尤其是其中不少人同朝中许多官员都有着不清不楚的联系。
皇城之中
当李桓再次进入天子御书房的时候,除了天子之外,就再无其他人。
看着李桓,朱厚照将手中朱笔放下,示意李桓落座道:“李卿,京营士卒可都回营了吗?”
李桓微微点了点头道:“陛下放心,臣亲眼看着京营士卒尽数回营,必不会有一名士卒留在京中闹出什么乱子。”
朱厚照目光之中闪过一道精芒盯着李桓道:“朕听闻此番锦衣卫、东厂抓了不下数千人,莫非这些人……”
李桓不等天子将话说完便是冲着天子微微摇了摇头道:“陛下怕是要失望了。”
朱厚照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随即轻笑道:“本来朕就没有抱有什么期望,既然那些人敢做出刺杀王架这等诛九族的事情来,肯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
李桓轻叹一声,他倒是想要将那些刺客的同党给搜刮出来,可是事实却是千难万难。
且不说那些刺客连一个活口都没有,只看那些刺客的行事风格就知道,纵然是真的有同党还留在京中,那么对方必然有着经得起查的身份。
吐出一口气,朱厚照看着李桓道:“以对方的疯狂程度,既然有第一次,那么必然还会有第二次,这次抓不到对方的手尾,那么就等下次,朕就不信这些人能够忍得住。”
天子所言并不是没有道理,对方在一日之间,先是刺杀李桓,然后在得到天子出宫的消息之后,短短的时间内便毫不犹豫的做出刺杀天子的决定来。
单单是从这点就能够看出,这一伙刺客背后之人绝对不是什么一般的势力。
而这样一股势力摆明了恨不得要李桓还有天子去死,要说对方只出手一次,李桓自己都不信。
将手中茶水放下,李桓抬头看着天子道:“陛下,虽然说此番没有真正抓到那些刺客的同党余孽,但是也并非是没有一点的收获。”
听李桓这么一说,朱厚照不由的眼睛一亮,向着李桓投来好奇的目光。
李桓正色道:“正所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那么多人进入京中,并且还要在京中吃用,不管对方多么的谨慎小心,收尾工作做的有多好,也不可能将这些人的痕迹尽数抹去。”
说着李桓眼眸之中闪过一道冷厉之色道:“此番锦衣卫大索全城,但凡是来历可疑,无有京城数户百姓辨别担保之人此刻已尽数被拿下,除此之外还有街面上的地痞无赖之流也被清理一空,根据这些地痞无赖的交代,的确是有这么一伙人存在的痕迹,虽然说也不清楚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又同京中何人有牵连,不过从这一伙人采购的饮食来看,可以肯定这一伙人若是不出意外,应当是来自于江南之地。”
听得李桓这么一说,朱厚照不由的眉头一挑,沉声道:“江南?”
朱厚照下意识的看向李桓,如果说这一伙人来自于江南之地的话,朱厚照首先想到的就是不久之前李桓曾在扬州府所办的那一场大桉,可以说是将整个扬州府的官场、地方清理一空。
甚至如今内库以及国库一下子变得无比充盈,也是拜这一场大桉所赐。
这些地方上的豪强可以说的上是盘根错节,哪怕是李桓已经尽可能的将那些罪有应得之辈尽数诛杀。
可是要说没有漏网之鱼的话,便是李桓自己都不信。
区区扬州府相比偌大的江南之地自然是没得比,李桓那一刀站在扬州府,痛的可不止扬州府的那些地方豪强、士绅,以这些豪强、士绅的人脉关系,不敢说整个江南之地的豪强、士绅对李桓恨之入骨,怕是大半之人都恨不得李桓去死。
“难道说这些人是扬州桉的余孽?”
面对天子的疑惑,李桓罕见的露出苦笑道:“这些人的收尾做的实在是太干净了,臣实在是不敢断言这些人到底是何来历。”
君臣对视一眼,这等事情纵然是锦衣卫、东厂号称无孔不入,也不可能是无所不能的,否则的话,这会儿也不会是君臣二人相对无言,而是锦衣卫缇骑四出抄家灭族了。
叹了口气,朱厚照收拾心情,随即向着李桓道:“李卿,你且来看,这些奏报皆是内阁整理之后所呈上来的关于大明两京一十三省清查田亩、人口的汇总数据。”
李桓虽然说负责税赋变革之事,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李桓就要亲自去抓这件事情,其实李桓也没有那个能力。
真正负责这件事情的不是别人,而是王阳明等一干官员。
至于说李桓的精力,更多的是投入到了对京营的掌控上面,主抓锦衣卫,监督那些派驻到地方上的朝中官员推行人口、田亩清查事宜。
因为天子遇刺一桉,李桓这几日自然是没有关注税赋改革之事的进程,此时听天子这么一说,李桓不禁颇为好奇的道:“莫非内阁已经统计出了我大明天下田亩、丁口数据?”
朱厚照微微点了点头,面色沉凝,随即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