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的艰难,便是他自己都没有太多的把握。
可是如果王阳明能够支持他的话,李桓自觉成功的几率至少会大上几分。
被李桓目光灼灼的盯着,王阳明只觉得一股豪气自胸膛之中涌现,忍不住笑道:“冠军侯想要名留青史,王某又岂甘人后!”
听王阳明这么一说,李桓登时眼睛一亮,忍不住伸出手来向着王阳明道:“有先生相助,李某无后顾之忧矣,变法可成!”
看着李桓伸出来的手,王阳明当即伸手同李桓击掌郑重道:“愿与君共勉!”
距离大朝会过去已经有小半个月之久,天气越发的寒冷,再有一个月左右便是新的一年到来。
自那一日大朝会以及御书房议政之后,阁老王鏊并左右都御史、礼部尚书等数位朝堂重臣因为反对李桓变革税赋之法而招致天子罢黜。
一时之间朝堂为之哗然,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哄传天下。
随之传开的尚且还有李桓所上书天子的那一道奏疏,尤其是摊丁入亩之法的内容传开,登时士林之中为之哗然。
做为这个时代的精英人物,这些人自然看得出摊丁入亩之法的利弊所在,这是要从他们这些地方豪强、士绅身上割肉啊。
从来都是他们趴在大明身上吸血,什么时候轮到朝廷割他们的肉,放他们的血了,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短短的时间内,地方督抚乃至各级官员纷纷上书朝廷,弹劾李桓祸国殃民,奏章如雪花一般飞入京师。
天下间不知多少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了大明紫禁城,似乎是要看坐镇于紫禁城之中的那位少年天子最终会做出什么样的决断。
毕竟只要变法的旨意一日为下,那么一切便尚未成为定局,或许天子迫于压力就息了变法的心思呢。
杨府,杨廷和目送又一批登门的官员离去,神色之间带着几分深邃看向紫禁城方向。
城门口处,一辆马车吱吱呀呀缓缓的驶出了京师,临出城门时,马车的布帘被掀开,一道苍老的面容浮现出来,看上去就像是一名普通的老者一般,可是如果有人认出此人的话怕是要为之惊叹,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不久之前被罢黜阁老之位的前阁老王鏊。
王鏊的目光从紫禁城方向收回,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放下布帘之后,就见王鏊目光从面前一封信函之上扫过,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我们南下,去往南昌府。”
锦衣卫衙门
李桓一身锦衣,仿佛是丝毫没有受到外界的风波的影响一般,一派悠然之色。
在厅中,已经被晋升为锦衣卫镇抚使的岳不群正恭敬的站在那里,偷偷看了坐在那里的李桓一眼深吸一口气道:“不知大人招下官前来可有什么吩咐?”
李桓看了岳不群一眼,缓缓开口道:“本官有一件事交代你去办。”
岳不群眼睛一亮,毫不犹豫的便道:“大人尽管吩咐便是。”
李桓轻笑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要你走上一遭,带人给本官将黑木崖给踏平了,自此之后,这世间将不再有什么日月神教,你可有把握否?”
听得李桓这么说,岳不群不由呆了呆,显然是一时之间被李桓的话给惊到了。
如果说是换做马鸣、陈克、张淮这些人的话,怕就不是这般的反应了,毕竟在马鸣这些出身于官宦、勋贵之家的人眼中,江湖之上的那些人尽皆是乱臣贼子之流,朝廷要杀就杀。
可是岳不群不同啊,岳不群本身就是江湖中人出身,甚至还是曾与日月神教生死纠缠了数十年的华山派之主,在岳不群心中,日月神教就如同一座庞然大物一般难以覆灭。
可是现在李桓轻描澹写的一句话,便是要覆灭日月神教,踏平黑木崖,这与岳不群一直以来的认知自然形成了冲突,一时之间岳不群不禁愣在了那里。
将岳不群的神色反应看在眼中,李桓嘴角露出几分笑意道:“怎么,有困难吗?”
岳不群一下子回神过来,深吸一口气忙道:“回大人,没有困难。”
话是如此说,可是岳不群脸上多少还是带着几分迟疑之色,显然并不像他说的那么有把握。
李桓只是笑道:“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需要什么也尽管提,只要本官能够做到,定然会叫你如意,若是到时候灭不了日月神教,那就不要怪本官治你之罪。”
岳不群神色郑重的冲着李桓拜了拜道:“下官出身江湖,深知想要剿灭日月神教并非是出动朝廷大军便能够剿灭的,如果只出动朝廷大军,或许攻破黑木崖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面对那些日月神教的教众,怕是大半都要逃之夭夭,这些人随时都有可能会死灰复燃,再组日月神教。”
李桓微微点了点头,岳不群所言不是没有道理,江湖中人虽然不是朝廷大军对手,可是如果一心想逃的话,朝廷兵马还真的很难做到不使有漏网之鱼。
见到李桓点头,岳不群精神一振,随即便道:“下官以为若要彻底铲除日月神教其实并不难,一者朝廷派遣一支精锐兵马,一者征调一批江湖好手随行,如此一来,可保日月神教无有漏网之鱼。”
嘴角微微一翘,李桓看着岳不群道:“哦,莫非你准备征